李贤除了才能,既没有钱,也没有兵,更没有自己朋党臣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李贤颓然的看了眼谢琏,无奈的说道:“要不谢侍郎持印?”
谢琏摇头摆了摆手,他何德何能,他就是李贤手下干活的驴罢了,他哪有拿主意的能力?
李贤无奈,叹息的说道:“那只能我拿了,唉。”
李贤在朝堂之上,一口一个陛下,说他是心怀故主,那是必然的,但是他被胁迫着不得不造反,的确合适持印绶。
咨政院有三票,李贤是文渊阁大学士,持有咨政院大印,但是他不投票。
三方商定好了,他负责印章,但是他又有实际的权力,财经事务。
在经过了三个多时辰的商定之后,朝纲总宪终于定了下来,印绶监也用最快的速度,制出了咨政院大印。
李贤看着这大印上的咨政院文渊阁大学士李贤几个字,就是无奈。
这檄文入了京,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
但是他不能让江南乱了,这是他的命。
李贤按下了自己的印绶在檄文之上,满脸悲苦,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呢。
朱文圭笑着说道:“退朝。”
“恭送殿下。”诸多朝臣行礼。
朱文圭回到了破败的南京乾清宫内,这是他的寝室,十分的破败,自己的妻儿都在这乾清宫内。
朱文圭想了想,将今天的事儿,写到了一张纸上,吹干了墨迹,掏出了自己的印按在了上面,他站起身来,来到偏殿叫了一个小黄门过来,说道:“送会同馆天使岳谦。”
他虽然不谙世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分量。
这个小黄门是他在高墙中给他送饭,陪他说话,送他一家老小去凤阳府的那个太监。
朱文圭再入南京城住到乾清宫的时候,才知道他在乾清宫当差。
乾清宫没几个太监,南衙僭朝的财政捉襟见肘,也给他配不了多少人。
孙忠完全没想到这个被关了五十多年的建庶子,居然还有可以用的人,压根没有对朱文圭有任何的设防。
有人把朱文圭当回事吗?没有,所有的人,都当他只会和煦的笑,只会说准。
也没人把他当人看,除了陛下。
是陛下宽宥了他,把他从高墙里放了出来,是陛下让他见到了那个天窗里的天日是何等模样。
这个太监换了身衣服去了会同馆,随着送菜的庖厨溜了进去,见到了岳谦。
岳谦呆滞的看着这太监,拿着手中的书信说道:“你是宫里的人?”
“咱家给建庶人送了三十年的饭。”太监笑着说道:“建庶人蒙昧未曾开智,但并非不知天命之人,今日朝堂之上的事儿,建庶人都写了下来,可以一并送到京师。”
“咱家每七天来一次,把朝中诸事都理清楚,送于天使。”
岳谦惊讶万分的说道:“辛苦。”
太监走了,留下了岳谦、季铎和袁彬三人目瞪口呆,这僭朝是全员内鬼不成?
“这算是陛下的家事还是国事啊?”岳谦看着那封未曾封好的书信,无奈的说道。
南京乾清宫并无火漆,自然无封。
岳谦再问:“这信,咱们看不看?”
季铎和袁彬立刻不断摇头,私拆皇室书信,杀头的罪名。
袁彬干脆拿出了火漆,把信封上才松了口气说道:“管他国事还是家事,送到京师,陛下头疼就是。”
季铎连连点头说道:“也对,咱们办差的,掺和这等事儿干啥。”
袁彬出去打探消息,写成了奏疏,加上朱文圭的书信和李贤的陈情疏,火速的送往了京师。
朱祁钰收到了这三份东西,说的都是一件事,咨政院的印把子,已经被李贤握在了手中。
朱祁钰也收到了檄文,他只是研究了下咨政院的印玺,至于内容,他也没仔细看。
他知道这些人的诉求,但是他可没打算改悔,他准备去南京,无力说服对方。
“再不打过去,李贤岂不是要当老大了?”朱祁钰拿着这书信,哭笑不得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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