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罗南北之奇良,搜辑古今之秘要,著成奇书献阙。”
这段话很长,是胡濙说自己家里世代行医,也一直没有放弃研究这医道。
以前的时候,朱棣曾经任命胡濙为地方巡抚,胡濙四处溜达,公费旅游,遍访名山大川。
胡濙在旅游的过程中,还搜集了几乎所有地方的偏方、良方,他说他做尚书没啥成就,倒是医术上不断精进,有网罗南北古今医术,写成了一本书。
“呈上来吧。”朱祁钰摇头,酝酿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不满意,怎么着也得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朱祁钰拿过了那本奇书,名叫卫生预防易简方,共计十二长卷。三位作者,胡濙、陆子才和欣克敬。
这本书,乃是胡濙主抓,陆子才和欣克敬斧正看方,共同完成。
他看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问道:“胡尚书,这是要抢陆院判的位子吗?”
“好,很好!”朱祁钰用了的吐了口浊气说道:“兴安,功赏牌,把书拿下去,雕版印刷之后,送天下惠民药局。”
“极好!”
兴安端来了盘子,上面有奇功、头功和齐力三种牌子,由于不知道胡濙在写什么书,朱祁钰就让兴安将功赏牌都准备了三份。
朱祁钰拿起了奇功牌一枚,挂在了胡濙的胸前,满是感慨的说道:“辛苦胡尚书了。”
胡濙俯首说道:“为陛下排忧解难,乃臣子本分,不辛苦。”
胡濙岁数大了,但是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奇功牌,乐不可支,脸上完全压抑不住笑容。
时人时常讥讽他胡濙,说他媚上,说他无德,现在好了,他这个无德之人都有了奇功牌,那没有奇功牌还要骂他的人,又该怎么算呢?
胡濙站直了身子,看着月台之下众多御史,志得意满!
上次胡濙如此志得意满还是上次!
要推到他建文朝进士及第的时候了,那时候,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可是这官场上四十年沉沉浮浮,胡濙自问,其实总是在人云亦云,没做什么贡献。
现在不会了,他有奇功牌一枚傍身了。
众多御史如丧考妣,面如土灰,这个无德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陛下放奇功牌?
那可是奇功牌!整个文官朝堂里,只有于谦有那么一块奇功牌!
而且于谦马上就是武勋,不是文官了!
胡濙看到那班御史的模样,更是笑开了花,这帮家伙,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不想着什么叫做惓惓以生灵为念,为天下苍生谋福。
陆子才并未上月台,这本奇书乃是由胡濙一力完成,胡濙愿意把他们的名字写到上面,他们已经很是感激了。
朱祁钰又拿了一枚头功牌,示意陆子才上前来,他将头功牌挂着了陆子才的身上,满脸笑容的拍了拍陆子才的肩膀说道:“很好,辛苦陆院判了,欣院判那枚,会快马送至集宁府。”
“很好!”
这本书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卫生预防,另外一个是简易方。
卫生预防,方面共计四卷,衣食住行方面,面面俱到。
简易方八卷,主要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常见病症的一些处理方法。
而且是用俗字俗语所写,十分通俗易懂。
“这书又要有人置喙说什么旁门左道了。”朱祁钰拿着第一卷爱不释手。
胡濙能活到八十多岁,七十有六而不衰,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胡濙俯首说道:“臣写的卫生之道句句都是离不开论语,他们如何置喙旁门左道乎?”
“比如论语季氏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臣以此延伸谈论日常起居,生活秉性。”
“比如论语乡党曰: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臣以此展开,讨论吃饭吃什么,他们又如何反驳呢?”
“臣开头就写了,子曰:夫寝处不时,饮食不节,逸劳过度者,疾共杀之,以此展开谈论如何预防疾病,他们如何喋喋不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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