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效力,不可不赏。”朱祁钰将头功牌别到了袁彬的臂膊。
这是袁彬领的第二块头功牌了。
做大皇帝的军卒,就这点好,啥都不用想,只需尽忠,身前事,身后名,都有。
朱祁钰对袁彬极为满意,这家伙为了抓喜宁跑了将近八十里地,整整一个马拉松的全程,还是把喜宁给逮了。
这次更是冲阵,效仿辛弃疾之举,把渠家三兄弟给带回来了。
对奸细而言,袁彬简直是索魂夺命的牛头马面。
朱祁钰又拿过了一枚枚的头功牌,给二十余名缇骑挂在了胸前,每挂一个,他都用力的拍拍对方的胳膊,笑意盎然。
“好,很好,非常好!都是大明的好儿郎!”
朱祁钰继续说道:“林绣,把赏银搬上来。”
林绣带着从内帑支取的五千银币,抬到了院落之中。
“一会儿走的时候,拿走,这是朕放的赏赐。”
朱祁钰看着缇骑深吸了口气,振声说道:“明军威武!”
袁彬立刻站直了身子,颇为激动的大声的喊道:“为陛下尽忠!”
众多缇骑,高声喊道:“为陛下尽忠!”
朱祁钰又挨个看了看这些年轻的面孔,大声的说道:“先歇一歇去吧,这长途奔波,从五原府赶回京师,昼夜星驰辛苦了。”
渠家三兄弟很快就被带到了,正好听到了那一声震耳欲聋的为陛下尽忠五个字,吓得他们一个又一个趔趄。
朱祁钰才转过身来,看到了这渠家三兄弟。
他看着三个带着枷锁,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三个天谴贼子,微眯着眼问道:“听说诸位在河套说,朕强取豪夺、横征虐敛,有这么个事吧。”
渠成义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草民糊涂,草民糊涂,陛下饶命啊!”
“陛下草民有商图献上,有西域丝路商路,也有从祁县至天下的商路图,陛下,此乃取之不尽、万世之财,陛下饶命啊!”
渠成义想要往前跪行,却被几名缇骑狠狠的按住。
朱祁钰抻着身子,一展长袖,面色有些凶狠,探着身子说道:“朕今天就告诉你们了。”
“朕,就是仗着兵强马壮,强取豪夺了!汝等奈朕如何?”
“嗯?”
渠家三兄弟,从来没接触过陛下,哪里知道陛下是这等的性子?
这话说的,他们现在都是阶下囚了能奈皇帝如何?只能祈求皇帝饶命。
天高皇帝远,他们不怕,甚至在朔方府的时候,他们也不怕,觉得自己跑到和林去了,皇帝能把他们怎么着?
谁能想到,袁彬总是和奸细有这样的不解之缘呢?把他们硬是给抓到了。
朱祁钰从来都是个俗人,他就是想来看看,这群家伙面临死亡的时候,那种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乐呵呵的说道:“三位,眼下有个活命的机会,朕有三个问题,朕要知道答案。”
渠成义、渠成仁、渠成德三兄弟,听闻此话,面色狂喜,大明皇帝从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金口玉言,出口成宪,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渠成义不停的磕头,枷锁限制着他,但是他还是用力的将脑袋碰在了地上,表示恭顺。
“一,你们前往南方的商路,尤其是民信局等事务,交待清楚,如果有图,交待图在何方,如果无图,就画出来。”
“二,你们是怎么私印盐引的,都还有谁在一起做?大明的官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朕要的是确凿的内容,这些你们也要交待清楚。”
“三,大明宝钞你们亦参与私印之事,宝钞局的底板,是如何泄漏到你们手中的?这件事也要给朕讲明白。”
渠成义脑袋顶着地面,腚撅的老高,大声的说道:“草民知道,都知道。”
“跟缇骑慢慢说,不急,交待清楚。”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将三个案犯带了下去。
卢忠面色为难,刚要开口说话,他锦衣卫的衙门是法司,这种天谴贼子,如何能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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