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指挥真是好生悍勇,二十缇骑居然将其尽数擒拿,杨某佩服!”杨俊打马而来,不得不感慨,这袁彬是真的悍勇。
袁彬看着杨俊身后这近百骑卒,深吸了口气说道:“杨都督!借某百精骑一用,待俺冲阵,擒拿渠成义、渠成仁!”
“河套之战已未尽全功,被瓦剌人逃脱,但是这三个天谴贼子,不擒拿归京,献于阙下,俺实难心安!”
“俺观敌阵,脚步凌乱,军旗伏地,显然是士气全无,百余精骑冲阵,足矣擒杀奸细了。”
杨俊猛地来了兴趣,他用力的甩了甩笼头,看着凌乱的瓦剌军阵,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大事,杨某岂能缺席!”
“勇敢营精骑听令!着明光甲!准备冲阵!”
袁彬抿了抿嘴唇,打开了面甲喝了口水说道:“杨都督,你贵为都督,若是不惜身,可是要挨军棍的。”
大明军队对军士亲卫保护将领是有要求的,同样对将领的行为,也有约束。
杨俊这种行为,属实找打,他是四勇团营的都督,这要是出了事,那四勇团营岂不是群龙无首?
杨俊用力的锤了几下胸膛,颇为忿忿,但是袁彬说的是事实,他是将领,哪里能做这种事儿?
杨俊叹息的看着远处瓦剌人的军阵,那都是战功啊!
他无奈的说道:“杨某恨不得,不是这都督,可是四勇团营兹事体大,那只能有劳袁指挥跑一趟了。”
袁彬喝了水之后,扣下了面罩,大声的喊道:“所有人听令!锋矢阵!目标敌营!”
袁彬将自己的钩镰枪插进了枪袋里,笑着说道:“怕不怕?”
众多将士大声的喊道:“不怕!”
袁彬大声的说道:“谁怕谁是娼妓养的,全军听令,随某冲阵!”
杨俊带着十余人看押着那四百余名被擒拿的奸细,一直眺望着已经有些走远的瓦剌军阵,他颇为担心,袁彬等一众一百二十余骑卒是否能够回来。
按照大皇帝对于戎政的理解,军队的实力由手段和意志两部分构成。
这个理解虽然很粗糙,但是能够说明问题。
袁彬一众一百二十人着明光甲,也就是大皇帝的奇思妙想的板甲,手持燧发手铳,这是手段。
袁彬一干人等,携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明新胜的高昂士气,这是意志。
反观瓦剌人,他们的怯薛军精锐,紧紧的保护着阿剌知院等一干人等,渠家这些贰臣贼子们,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甲胄?有个皮毡帽,那都是瓦剌人大气了。
至于士气,败军的士气是负的。
败军惶惶如丧家之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苻坚投鞭断流,几十万大军挥师南下,在淝水之战,被谢玄击败,逃跑的时候,把风声和鹤叫声都当做是追兵。
袁彬一马当先,冲进了汉儿军之中,所向披靡,直奔渠家两兄弟而去。
渠成义和渠成仁还在车驾之中,商量着到了和林,如何经营商路,如何博得瓦剌大石的信任,如何反攻河套。
韩政听到了身后的喧闹,抬头一看,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他刚准备逃跑,但是眼珠子一动,怎么能就这么走呢?
他驱马向前,挥舞手中的钩镰枪,便在渠成义和渠成仁二人车驾马匹的脖子上,划了两刀。
血流如注。
马匹哀鸣不已的躺倒在地,车驾立刻不稳,差点倾翻。
渠成义打开车窗一看,大怒不已的说道:“敢杀我的马?!”
韩政压根没搭理已经怒极的渠家二兄弟。
韩政高呼一声:“大明军追过来了!”
这一嗓子,立刻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汉儿军阵瞬间大乱,疯了一样,四处逃窜。
韩政看着渠成义和渠成仁两兄弟,啐了一口浓痰,哈哈大笑了两声,就奔着怯薛军而去,能活下去的唯有在怯薛军中了。
韩政作为资深贰臣贼子,对于如何先上车,把人踹下车,关上门的流程非常熟练。
渠成义和渠成仁,逃跑的时候,居然还坐着车驾,有条不紊,这能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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