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明的朝廷上,还有一个喜欢钓鱼的大皇帝,就更惨了。
朱祁钰的赐席放在了中午,晚上这些进士们,有的忙。
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时候,朱祁钰大声的喊道:“吴敬,出班。”
奉天殿前,吹过了一股初夏的风,一片安静。
吴敬颤抖着站了出来,俯首说道:“学生在。”
现在吴敬可以自称天子门生了,朱祁钰看着吴敬的样子,越看越满意,点头说道:“近前来。”
吴敬腿一哆嗦,陛下好杀人,天下人人皆知。
但吴敬还是颤颤巍巍的走上了丹陛月台,来到了陛下的面前。
朱祁钰笑呵呵的说道:“不用紧张,你既无贪赃枉法,又无作奸犯科,不必怕。”
“你的书朕看了,可以称得上,推陈出新,很不错,朕心甚慰。”
“一千三百多道非常现实的比例,可以应付多数情况下的财经事务了,朕已经命三经厂刊印了。”
兴安让三个宫人端着五百枚银币,还有一枚头功牌,银光闪闪的放在檀木盒子里。
吴敬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功赏牌,哆哆嗦嗦的说道:“陛下,这这这臣刚金榜题名,未建寸功,何德何能啊!”
“臣惶恐。”
头功牌军将们有、工匠们、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有,官僚里面,只有于谦有枚奇功牌,李宾言有两枚头功牌。
吴敬说着就要醒三拜五叩之礼,朱祁钰笑着说道:“当得此赏,不必惶恐。”
“朕希望你以后可以在算学一事上,继往开来,再建奇功!介时朕也不会吝啬恩赏。”
朱祁钰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人,他也不是不给朝臣们头功牌,但是他们一直没什么功勋,朱祁钰怎么放赏?
群臣本来都不甚在意,还以为陛下要表示一下大度,表示一下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爱才之心。
但是他们看到了什么?
是功赏牌,而且是头功牌!
站在台下的朝臣,立刻眼都红了!
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说继往开来,再建奇功!
陛下的奇功可不是个虚指,那是实打实的奇功牌,金的,纯的!
那放在家里,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吴敬的大全值得一枚头功牌了,若是日后还有精进,得一枚奇功牌,也未尝不可。
“朕要用你的书,这五百枚银币,是给你的润笔费,辛苦了。”朱祁钰继续说道。
这一句辛苦,是朱祁钰真心实意的。
算学在大明士林里算是歧途,很少有人钻研,就是找那些历代的算学书籍,都是难上加难,更遑论更进一步。
吴敬十年如一日,这份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朱祁钰将一枚头功牌,别在了吴敬的儒袍之上,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朕任你翰林院修撰,侍经筵,兼翰林学士掌院事,主国子监九千学子算学一事。”
朱祁钰判了算学卷,全都不及格,长篇大论,全是屁话。
只有吴敬的算学卷有数学思维,朱祁钰让吴敬负责翰林院的算学一务。
吴敬不是第一天在大明做官,也不是一直死读书,读死书的人,他考中举人之后,在浙江户部清吏司干了五年,又在布政司干了五年,负责田赋。
吴敬已经是个很成熟的官吏了。
柯潜站在台下愣愣的看着吴敬胸前的头功牌
翰林院修撰,翰林学士掌院事、侍经筵,这三个之位,他也有,他是状元,这些官职都是给他的,但是他没有头功牌。
朱祁钰对着群臣笑着说道:“虽然很多人在私底下说朕,薄凉寡恩。”
胡濙立刻高声喊道:“臣等惶恐。”
一干进士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京官们早就对大皇帝的套路,了如指掌。
诚无德、朕就是亡国之君、朕薄凉寡恩之类的话一出,那基本上代表着陛下要训斥了。
帝一动,臣惶恐。
朱祁钰继续说道:“朕并非吝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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