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二年也会有春闱会试,不过因为兵祸,推迟到了五月份举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正统十四年瓦剌围困京师,天下惊,景泰元年开始组织科举,也是一应退后。
“山东果然科举重省啊,这么多人。”
朱祁钰摇头笑着说道:“现在两京一十二省的士子,听闻衮州府闹罢考的事儿,怕是要笑歪了嘴。”
朱祁钰的估计是没有错的,科举乃国朝重事,衮州府一闹起来,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两京一十三省的大街小巷。
天下仕林弹冠相庆,走在路上进京赶考的士子们,都笑的合不拢嘴。
这得多缺心眼儿,拿这种事威胁朝廷?
石亨被讲武堂提督内臣李永昌,叫到了聚贤阁。
石亨杀气腾腾的走进了聚贤阁内,来到了内室,大声的喊道:“陛下,剑指何处!”
石亨一身的煞气,他听李永昌说陛下盛怒,又着急忙慌的诏他觐见,他放下了授课,就准备去犁地了!
朱祁钰示意石亨坐下,于谦将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石亨颇为可惜,眼瞅着的大好功勋,就这么飞走了!
“山东这帮人,明火执仗的造反多好啊。”石亨感慨万千的说道。
于谦嗤之以鼻的说道:“兵祸一起,民生凋零!哪里有盼着打仗的道理”
石亨感慨完千,无奈的说道:“你们这群文人的弯弯绕绕,某不懂,也懒得懂,我们军伍之人,不打仗,哪里来的功勋?”
于谦和石亨的理念不太相同,石亨主杀伐,擅死战,于谦主仁恕,擅理政。
石亨继续说道:“京营那帮儿郎,个个嗷嗷叫,去年打山匪流寇,就是热了热身子罢了,就跟这刚动弹了下,就没事了,着实无趣至极。”
石亨好悬没在陛下爆粗口,他完整的话是:就跟房中事一样,刚开始就结束了,人家姑娘能乐意?
怕是要闹翻天了。
于谦无奈,只能摇头,京营是大明的压舱石,但是这块石头太重了,很容易把船给压沉了。
唐末藩镇割据、五代十国,天子走马观花一样的换,天下礼乐崩坏,对万民而言,也不是好事。
但是这压舱石太轻了,那大明这艘船,遇到风浪,还如何向前?
就是陛下这名船长,也要思忖再三,才能决定,是否闯一闯龙潭虎穴。
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跑了进来,俯首说道:“陛下,翰林院编修文林郎、刑科给事中尹旻求见。”
朱祁钰嗤笑了一声摇头说道:“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刘吉、尹昱在成化年间,一个是纸糊三阁老的代表,一个是泥塑六尚书的代表,明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说什么,这三阁老、六尚书,就做什么。
尹昱为何而来?
刚才于谦也说了,尹昱是山东人。
尹昱走进了讲武堂内,他颤颤巍巍的跪下,俯首帖耳,低声说道:“陛下,臣山东儒生尹昱,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以山东儒生的身份来的。
“行此大礼,所为何事?”朱祁钰继续和于谦下棋。
即便是于谦加石亨二人联手,他们持有燕府,也不是太子府的对手,被朱祁钰的太子府,杀的丢盔弃甲。
尹昱动都没动,低声说道:“为山东罢考之事而来。”
当朝大学士们统共有三位,六部尚书、都察院总宪,都不是山东人,山东出了事,连个能求情的人都没有。
他听闻消息,求助无门,只好自己跑到讲武堂来求情了。
“为山东罢考之人求情来了?让朕宽宥之?”朱祁钰在兵推棋盘上大胜特胜,放下手中旗子,准备换手。
尹昱大声的喊道:“臣不敢!臣请求派出缇骑,缉拿首恶之徒,但误放过一人一家!此等贰臣贼子,不诛何以安天下!不杀何以平民怨!”
朱祁钰闻言笑着说道:“朕只听说为同乡求情的,还未曾听说过对同乡请罪的,朕只是让闹事之人,不参加科举,你这直接请求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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