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掖庭一别,这又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人了。
朱祁钰翻身下马,也未收起缰绳,而是拍了拍这其貌不扬的矮脚马,矮脚马律律了两声,便向着马厩而去。
这批矮脚马甚至有点黑瘦,但是在所有的战马之中,最是凶狠。
那匹仪马,是纯白色的高头大马,但是在马厩里的地位,却也在矮脚马之下。
没办法,朱祁钰的战马太凶了,其他的马匹,都畏惧它。
朱祁钰先去见过了吴太后,便又向着书房而去。
泰安宫的御书房,经过了一次扩建,主要是因为时不时有朝臣们会来拜见,专设了一张大方桌。
而御书房后,起了一个大仓,里面是陛下心心念念的大明宝船的航海图志,尤其是各种海图、船体的设计等物。
朱祁钰处理了许久的公文,伸了个懒腰,一抬头,便看到了汪美麟。
“夫君,天都黑了,整日忙碌,也是见不到夫君一面。”汪美麟笑着走了过去,揉搓着朱祁钰的肩膀,她的夫君整日忙碌,她即便是身子不便,陛下回宫了,也是要来看看。
朱祁钰摇头说道:“国事多舛,忙了些,再过几年,等天下太平了,朕也好好的做一下朝臣口中的昏君。”
泰安宫里建了个大浴池,说是大,不过是容两三个人罢了,陛下尚节俭,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兴安也不好大兴土木。
主要兴安也比较抠门,建大了就用不了那么好的料子了。
“外廷的事儿,妾身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一群措大喋喋不休,夫君莫要理他们。”汪美麟立刻有点不大高兴,自己的夫君如此勤政,他们还整日里说什么国将亡,妖实产之。
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明的朝堂不能说漏的跟筛子一样,只能说没有任何的秘密。
今天开朝会,明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朱祁钰玩着汪美麟的小手,笑着说道:“朕也准备沐浴更衣了,娘子跟夫君一起去洗洗?”
“上次那浴室实在是太小,放不开身段。”
汪美麟脸上爬上了一丝羞红,这闺中密事,总是有点惹人羞,惹人念念不忘。
这都已经八个月了,陛下这么一说,她立刻觉得有一些热流,在小腹之下反复徘徊,经久不去。
汪美麟思前想后,低声说道:“那陛下去沐浴吧,臣妾也要早点歇息了,这孩子,可不安生,一到这后半夜就可劲儿的闹腾,踢来踢去的,让人睡不安稳。”
“是吗?让朕听听。”朱祁钰侧耳听着孩子的动静,却是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胎心跳动的声音。
心跳的声音,很是稳健。
“这孩子以后啊,一定身强体壮。”朱祁钰笑意盎然的说道。
汪美麟摸着小腹,叹息的说道:“那要是个闺女,那可不能身强体壮。”
“陛下快去沐浴吧。”汪美麟轻声说道。
朱祁钰看着汪美麟的神情,似乎是有点不解:“朕这不是一直没回来,跟你说说话吗?”
汪美麟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愣了许久说道:“陛下可是忘记了府里还有两个贵人,刚进门吗?”
汪美麟还以为夫君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是在保家宅安宁,才故意一直留在书房处理公文,她都过来催了,又在这儿说了半天的话。
可是陛下一点都不心急,难不成真的是忘了?
朱祁钰这才想起来,这泰安宫里,添了两个贵人,等着临幸。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铸造银币的事儿,讲武堂的第一批军将也要毕业,再回十二团营,他这真的是忙的昏天暗地。
“不急这一天。”朱祁钰这才回想起,那个浑身充斥着家宅不宁气息的唐云燕,朱祁钰也怕汪美麟吃了醋,闹得家里不安生。
他国朝里那么多的事儿,万一这后宫不宁,争闹起来,又是凭多是非。
汪美麟看着自己的夫君,颇为情动,她抿了抿嘴唇,便凑了上去,颇为痴缠的吻住了夫君的嘴唇,良久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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