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明年的京通两仓的一千库,并不会因为农庄法的推行,而有半分的减少,甚至可能多收,五十万到七十万石的粮。
但是百姓们手中余粮,将从之前的不到一半,升到六成至七成。
这就是农庄法到现在推行变得越来越顺利的原因。
马上就要到麦子收割的季节了。
“关于纸张和笔墨之事,待到再次计省会议之后,我们再行讨论,你去把这本书,先印出三十份来,计省会议要用。”朱祁钰将手中的一沓草稿交给了兴安。
大明有活字印刷书,乃是铜制活字。
但是大明的大部分的教科书却是用的雕版印刷,因为雕版印刷印制精美,活字印刷也就是能看罢了,偶尔还有错字、漏字。
当然,给皇帝办差,三经厂的活字印刷和雕版印刷,已经差距不大了。
兴安拿过来草稿,俯首说道:“臣领旨。”
“喜宁这个家伙是真的能活,岳谦、季铎、袁彬还有朕那两个无名缇骑,去哪里了?”朱祁钰并没有见到他的汉使,还有那个信仰崩塌的锦衣卫校尉。
朱祁钰从未责怪过袁彬的忠诚,袁彬忠诚的对象是大明。
是朱祁镇辜负了袁彬的忠诚,但凡是朱祁镇在北狩之后,不那么的丢人现眼,袁彬也不会请奏了。
一个大好儿郎,被朱祁镇折磨成什么样了。
兴安摇头说道:“臣不知道,也没消息传来。”
朱祁钰猛地站起来说道:“不是怀安城下冲阵了吧,那可是三百怯薛勇士!”
石亨将瓦剌那三百怯薛勇士炮决了,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炮决,大明军将其驱赶到了预定战场之后,火炮齐鸣,尽数轰碎了。
胡濙没有撒谎,若非那莫罗有了身孕,也要死。
“糊涂!”朱祁钰这边都将瓦剌女婿朱祁镇给杀死了,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还没回来。
朱祁钰对着兴安说道:“让夜不收们四处找找,朕派的人哪去了。”
此时岳谦、季铎、袁彬还有两名无名缇骑,正在追捕喜宁。
他们并没有以卵击石。
喜宁趁着夜色抢了一匹快马,就奔着茫茫草原而去,袁彬二话没说,撒开脚丫子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的身影出现之后,在外围高度紧张的岳谦和季铎,也立刻追了上去,可是他们的马匹连夜赶路,已经体力不济。
岳谦和季铎以及几个人翻身下马,就开始了追逐的步伐。
人能跑的过马吗?
在常识中,马匹的速度更快,但是袁彬一直没有跟丢、
季铎和岳谦也没有跟丢,他们一直远远的缀着袁彬。
草原上,呈现了惊人的一幕,一匹马在前面狂奔,后面一个人在狂追,而后是六七个人在狂奔追逐。
喜宁的马匹很快就从疾驰变成了快跑,但是袁彬依旧没有跟丢,他一直在查看着马蹄的印记。
这场人与马的赛跑,跑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喜宁的马匹终于累瘫了,没有力气,也不能再跑,任凭喜宁再怎么用匕首扎马匹,马匹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随后抽搐了两下,便死去了。
喜宁向后一看,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到了袁彬依旧在天边,向着他追来。
喜宁拖着自己的衣服,也开始跑,但是他根本跑不过袁彬,又过了半个时辰,喜宁软在了地上,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他真的跑不动了。
“狗东西,还想跑!”袁彬浑身冒汗,光着膀子,为了追喜宁,他就穿着一个裆裤和一双鞋。
他身上滴着汗,看着软在地上的喜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去,本来想勒死喜宁,最后还是算了。
他将喜宁的衣服撕掉,拽下来将其结结实实的绑好,把喜宁的袜子塞到了喜宁的嘴里,才坐在了草原上,气喘吁吁。
岳谦和季铎过了不到一刻钟,也跑到了喜宁和袁彬的位置。
岳谦和季铎的打扮,和袁彬相差无几,都是穿着裆裤,浑身是汗。
“你你跑什么啊!”岳谦一行人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愣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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