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
陆舟明白新月的意思。
这是西伯利亚大汗后人,不过是国破了,没有登上实际汗位。
陆舟这才回想,老陆先前信中说过的事情。
当初被明廷派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笼络远北各部,以及刺探这失必尔汗国残部的消息。
于是在好奇之下,陆舟披上衣物,又来到了羊圈里。
乌拉在前方带路。
很快只见着一群吃着草料,光着屁股的羊被赶走。
随后露出来一个,趴在料槽边喝水的人。
“主子,别看这家伙挺惨,可身体结实得紧。
这几天我只给了一些汤食,伤好得很快,他自己就能动弹了。”
乌拉一旁啧啧称奇,拿了根棍子,戳一戳那人。
“这家伙说话了吗?”
“没有,傲得很,乌拉感觉,他瞧不起我们。”
乌拉摸了摸脸,又拿棍子戳一戳。
“就这模样了,还能瞧不起我们?”
陆舟指了指,圈子里那污手垢面的胡子。
这样的一个时代,失必尔汗国,哪里还有什么残部,简直就只剩一个残废
“嗯!”
乌拉却只是说着,棍子敲了敲栏栅,对帐篷里大声呼呵几句。
那羊圈里的胡子,烦躁拨开乌拉的木棍,自己扶着木桩,站起来了。
只是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几人,这眼神很有侵略性啊扫到白皙素净的新月,又不由露出一丝神采。
新月不自觉,扯着陆舟衣角,往身后靠了靠。
“庄主,这塞外的胡子,不管什么时候,见着女人,就像苍鹰遇了兔!”
杜二娘其实不待见新月,可更厌恶刚才这胡子的表现。
冷笑一番过后,带着两个壮丁,跃进羊圈,将这胡子踹倒在地,跪了下来:“说话,再不说话,把你舌头割下来!”
“快说,你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必儿汗国来的人!”
乌拉跟在一旁,用草原语重复了一遍。
这胡子依旧无动于衷,嘴巴里却自顾嘟囔着什么。
陆舟忽然觉得,乌拉说得很对。
这人是挺傲的。
就算他是从西边过来,但能够在这边拉上一票人马,通俗的草原语,应该懂些才对。
只是不屑于开口。
而且现在都关在羊圈里,看他这眼神,莫不是自己这边,才应该是猎物了?
“你叫什么名字?”
陆舟忽然冒出一口,生疏的俄语。
“嗯?主子,你说啥?”
乌拉从未听过的音符,还以为,主子刚才念了一句咒语。
新月同样,目光带着疑惑。
这不像她在草原上,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好奇陆舟是怎么说出来的。
可效果却是有的。
那胡子听着,脸上竟涌现几分动容之色:“恶魔你会说,那些恶魔的话!”
他说的自然是草原语。
可乌拉立马就翻译了过来:“主子,他骂你是恶魔!”
“恶魔?”
陆舟笑了一笑。
看来这人,真是被沙俄赶过来的。
可啥会东欧人,却成了,草原汗国口中的恶魔了?
要说西伯利亚汗国前身,还是大名鼎鼎的金帐汗国。
论血统与蒙古草原的林丹汗一般,同样是黄金家族嫡系。
扼守东欧与西亚。
只是看来几百年的时间,收缩得越来越快。
西方国家文艺复兴,带动科发展后,在17世纪彻底沦为夷蛮,现在是要消亡了。
“我叫拔术,是这片土地,库楚汗的儿子。”
这羊圈中的胡子同样疑惑,在地上挣扎一会,不由道出了自己身份。
“嗯,看来新月猜的没错”
陆舟心中,又不知是怎么的思索一番,接着又吩咐一句古怪的话:“就先让他,在这羊圈里吧,打扫羊圈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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