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窦氏破了李渊辛苦修炼几十年的功夫,使他露出狰狞凶残本色,成功得到大隋君臣“另眼相看”,即便他这次因为李神符挡劫消灾而侥幸脱困,但是大隋君臣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对他反感至极、憎恨至极;以后极可能避而远之、严防戒备。
一旦失去独孤家和窦家的全力扶持,李家根本就承受不了元家、元派后续的报复,而哪怕他身死灭族了,绝多数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袖手旁观。只因因破了功的“李渊”在大家眼中太过邪恶、太没底限,大家都害怕被他从背后一刀捅死。
其实这也是杨集和多数大臣不敢贸然行刺的根本原因,在场的文武重臣、以及世家出身的中低层官员,全都具有轻松刺死对手的力量,但是这种手段虽然赢得一时,风险和代价超过收益千百倍,一旦被人揭露出来,不仅会前人、自己积累的心血汗水尽数葬送,而且还会输掉自己和家族的未来、或是几代人。
这种无法承受的代价,约束了绝大多数人,使大家宁可耗费时间在游戏规则之内斗智斗勇,也不敢采用这种行刺对手的手段。
杨广被视为心腹的李渊骗了很久,此刻感到贼难受、贼恶心、贼恼火,不过他虽然也认为是幕后黑手是李渊,然而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能说李渊就是元凶。这样不足以服人。
此时见到下首冷了场,便冷冷的说道:“还有不同看法吗?如果有,直说便是。”
“圣人,臣有!”杨集是武人,耳聪目明,他看出此事将了、听出杨广语声中怒意,不待同样窥得时机、跃跃欲试的臣子们起身,便抢先作答。
众臣:“……”
之前说到你被嫁祸的时候,你干嘛去了?这时争出了个结果,却抢得这么快,当真是顾颜无耻之极。
杨广却不管这些,抬手示意道:“讲!”
“喏!”杨集应声出列,向杨广躬身一礼,郑重的说道:“圣人,臣身经百战,多次率孤军在万军丛中作战,臣在战场之上,却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对于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刺客、刺杀却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只因臣多次遇刺;虽然每次都能从虎口脱险,可臣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还是这等幸运。故而臣对刺客、刺杀,深恶痛绝。”
“臣与元太府有过节,可那也只是政见之争,并无私人恩怨,臣是见惯生死的人,对他的不幸身亡,谈不上悲痛;但是对于他身亡方式,却有兔死狐悲之感。朝廷若不对凶手施以严法极刑,必将有更多人效彷,而下一个遇刺身亡的人,也许是臣,也许在座诸公中的某一人。”
经杨集这么一说,众人这回想起他出仕以后,屡屡遇刺,屡次死里逃生,所以他“现身说法”,自然真心实意,也极有感染力。
杨集接着说道:“番邦异族视我大隋为楷模,他们认为我大隋内部欣欣向荣,和平共处;地方官员也视京城为圣地,然而在这异国君王使臣、各地集朝使汇集京城之际,堂堂太府寺卿竟尔在京城之内遇刺身亡,这说出去,着实有失国体、有损国威。唯一的办法就是亡羊补牢,以灭法让大家看到大隋、看到中枢对罪犯的严惩力度。”
杨广好面子,大隋臣民其实也不例外;殿内君臣已让杨集激起了同仇敌忾之情,再被他这么一渲染,尽皆频频点头。
独孤顺和窦威听到这儿,不禁暗自长叹一声:完了,叔德保不住了。
“还有呢?”见杨集不说了,杨广忍不住问道。
杨集正式的说道:“臣弹劾唐国公、银青光禄大夫、云麾将军、上护军兼朔方郡太守、总管李渊,此人治家不严,以至于其弟李神符刺杀在元太府门口元太府、在新中桥刺杀元敏及其随从,以至于其弟李孝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证刘吉。”
李渊的官职他只记得两个实职、一个爵位,昨天专门问了下,这才知道他的文武散官、勋的级别和名称。
“圣人,臣附议!”随着杨集话音一落,高颎起身道:“李渊是身兼诸多要职的人,却连家都不能治,臣实在不知有什么本事治国、治军、治民。臣亦弹劾之。”
“臣附议!”
“末将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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