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能爽才有鬼了!所以杨集便给杨广递上一把小刀子,也不知他割是不割。
柳逵摆出了一幅不屑一顾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柳某人的处世原因是不平则鸣!”
杨集冷笑:“那我问一问‘不平则鸣’的柳郎中,既然你明知崔相国身有大罪,那你为何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那你为何为一个罪人鸣不平?”
停顿了一下,杨集指着崔仲方道:“‘不平则鸣’的柳郎中,罪人就在眼前,你倒是鸣啊!你倒是鸣给老子们看看啊!”
“你……”柳逵面色变幻,鸣也不是、不鸣也不是,进退两难!
“噗嗤!”杨雄忍俊不禁,喷笑出声。
你让人家如何鸣?
如果鸣了,岂不是多了几千个老子?
他/娘又怎么办?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都是低着头,肩头耸动的吃吃发笑。
与此同时,柳逵情急之下说的“你焉知柳某没有上疏弹劾崔相国”,也令大家怪异无比,你柳逵这么说,岂不是说你早已悄咪咪的弹劾崔仲方了?
崔仲方和崔君肃恨恨的瞪着柳逵,心头大骂道:好你个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柳逵,便是封德彝也要稍逊数筹,简直是无耻之尤!
随着杨集和柳逵争辩结束,再也无人敢出来说话了,大业殿中的笑声慢慢消失,使宽阔无比的大殿归于安静。
杨集见场中人无言以对,不由得将目光扫向攻讦过自己的大理寺卿薛胄,心说你是断案的,总归能说会道吧?
然而,被杨集死死盯着的薛胄却是心头一突,目光一触杨集那双充满昂扬斗志的眼睛,立马就错开了目光、不敢而视!
无他,尘埃已落定!
谁出去都得死。
一时间,大业殿陷入诡异的宁静。
数千官员都是竖起双耳,静静的等候皇帝的“裁决之杖”。端坐在御座之上的杨广,坐得高、看得远,下首争执的官员百态,尽收眼底。他冷峻的目光扫到崔仲方苍老惨白的面容时,稍稍柔和了一些,可是当他看到默默流泪的宇文述,又变得冷峻了。
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有亲疏之别!
既然杨集把“京兵兵变”捅出来了,那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同时,也该还亲家公一个“公道”,他盯着崔仲方,一字字的说道:“崔卿,朕记得定州尚缺一个刺史,该州治安堪忧,你代朕去治理,可好?”
他是有文化、有素质的皇帝,不能当众对一名老臣说恶语,但是那个“可好”虽是疑问,却充满了浓重的贬斥味道。
“轰!”崔仲方脑中轰然炸响,眼前金星乱跳,耳鼓中传来一声类似心碎的声音,继而眼前一黑,差点又摔倒在了地上。
定州即是博陵,皇帝让他去当定州刺史,明显是让他回老家养老啊!
兜兜转转一辈子,他,又回去了。
努力平息紊乱的情绪,颤微微的抱拳,深深的向皇帝行了一礼,颤声道:“臣崔仲方叩谢圣恩!”
说完,踉跄着朝殿外行走。
“兵部驾部郎中柳逵!”对于仇人之弟,杨广可就不客气了,声音之中充满了难言的煞气。
“臣在。”柳逵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继而脑中轰然一震,暗自叫声“我完了?”
“你身为驾部郎中,非但毫无建树,而且人云亦云,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要你何用?”杨广身躯微微前倾,眯着双眼盯着柳逵半晌,蓦然大喝:“来人,剥去柳逵官服,贬为平民,送去大理寺重责五十大板,轰出京城。”
“喏!”两名虎背熊腰的挎刀禁跑了过来,如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架起了浑身筛糠的柳逵。
柳逵奋力挣扎,大呼道:“圣人恕罪,微臣并非……”
杨广怒目圆瞪,冷冷的说道:“闭嘴!你还敢狡辩?当朕是昏君不成?嗯?”
柳逵瘪瘪了嘴,眼泪都流了下来。
圣人,我那只是说说而已啊!
此时此刻,柳逵后悔得直想撞墙,自己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了呢?竟然人云亦云的去找杨集的麻烦?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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