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苦笑道:“也就是说,连个章程都没有了?”
“没有!”单雄信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过大家也能够理解,毕竟是第一次嘛!朝廷也没这方面的准备。”
“嗯!”杨集看了单雄信一眼,心说你有钱当然可以理解了,但是对于家境贫寒的人来说,如果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不符合条件,岂不是害人家费心费神又费钱?这类家境不好的人一旦知道比武章程、录取条件,而自己却没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定然在心中大骂朝廷。
朝廷若是准备充分,在下诏之时附上报名要求、考核项目、录取条件,就能使一半以上的武人自知之明的望而却步,从而给他们的家庭省下一大笔开销。
不过这种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盛会,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繁荣了商业,令京城和武士途经的吃、住、行、嫖等行业都赚到钱了。
张须陀这时说道:“其实先帝在开皇六年也办过一次以武举将,目的是为卫昭王北伐突厥准备猛将,同时也是振奋将心和军心,不过那次只有军中大将参加,所以传得不广。”
“我就没有听说过。”杨集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最后是谁拿到了第一名?”
众人显然也都没有听过,纷纷将充满探究之色的目光看向了张须陀。
“我记得当时是分了两个科目,史万岁将军在斗将方面夺得第一名、第二名是韩擒虎、第三名是贺若弼。但是在骑射科,却是杨素仆射夺得了第一名、第二名是长孙晟将军、第三名是史万岁将军。”张须陀说到这里,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大家又不是生死较量,所以这种比出来的名次,其实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就拿两个第一来说,如果是斗将,十个左仆射也不如史将军,换成斗阵的话,十个史将军也不是丰仆射的对手,但是他俩显然都不是以己之短斗敌之长的人,同时也知道战争不是单打独斗,所以他们都没有把这些名次当真。”
杨集深以为然,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笑着问道:“贺若弼老是说他是天下第一,他这天下第一,又是怎么来的?”
“据史将军说,贺若弼对名次看得极重,事后老是缠着史将军和韩将军,要他俩进行生死决。他俩给贺若弼弄得烦不胜烦,于是重新比一次,未免被他再一次纠缠,都故意输了。贺若弼这下子满意了,于是他就是天下第一了。”张须陀是史万岁的老部下,对这些知之甚说,加上贺若弼是因罪被处死,索性就把这些旧事全盘托出。
“噗!”杨集喷笑出声,又问道:“他有没有去缠左仆射比箭?”
“缠了!”张须陀也笑道:“左仆射也和他比了,不过左仆射可没有让贺若弼的意思,他在对射的时候,差点把贺若弼射死。”
杨集笑着点头,以杨素的高傲,岂能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有意相让?那不是污了他的清名么?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杨素的箭术竟然这般了得,连一箭双雕的长孙晟也不如。
其实以前举办大宴的时候,杨坚总得喜欢在宴会举办各项比赛,让王公大臣参加。在箭术方面,杨素每次都是冠军,杨集还以为是别人故意让的,如今看来,他在箭术上的造诣确实不同凡响。
看来杨素也和杨广一样,都是不屑以武胜人。难怪他们玩到一块儿。
“公子,我也想报名。”尉迟恭忽然来了一句,他要报名参与武举,既不是为名、也不为权和利,而是战斗。
他在斗将过程中差点死在王拔手上,可是王拔却被薛举轻松一槊捅死,这便衬托出他和薛举存在着天大的差距。这让自幼习武、以武为傲的尉迟恭的如何受得了?
“你确定?”杨集深深的看了尉迟恭一眼,他自然也明白尉迟恭的用意所在。
尉迟恭点了点头:“公子,我需要在不断的战斗中提升自己,而以武举将是我的机遇。”
“公子!我觉得敬德参赛是最正确的选择。”薛举在旁边说道:“敬德的力量、技巧、速度都不错,缺少的是一个顿悟的契机,这是谁也教不了的东西,如果他在战斗中汲取经验,把招式化繁为简,那就是另外一个敬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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