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我听说凉州要打仗了,您怎么在这儿?”裴淑英坐下之后,激动的问道。当初芙蓉园遇刺之时,若非杨集将她扑倒在地,并冒险引走箭矢,她早就死了,自那之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救命恩人;至于被杨集拖累之事,却是没有考虑的。
“有点家事需要回来处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杨集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反客为主的为她倒了一杯果酒,笑着打趣道:“大兴城寺庙众多,而你却远去什么枯竹寺进香,莫非枯竹寺的佛在姻缘方面很灵?”
“卫王误会了。”裴淑英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怦怦直跳,虽然杨集没有明说她去求姻缘,可意思已经点出来了,要命的是她不仅顺便求了姻缘,还请菩萨保佑她这个救命恩人。
她咬着嘴唇,矢口否认道:“我是去给家父许愿。”
杨集看了她一眼,心知说中了,忍着笑意,顺着她的话题问道:“令尊还好吧?”
“多谢卫王关心。”裴淑英见杨集没有再提那羞人的问题,稍微从容了一些,叹息道:“家父以前在南方打仗的时候受过伤,近来天气时冷时热,受了些风寒,并引发旧创;大家都很担心。今早有家人给我送来消息,说家父昨天已经如常上朝,显然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杨集点了点头,裴矩其实也是一个相当能打的帅才,他在开皇十年奉命去安抚岭南,正好遇到高智慧、汪文进在南方反叛大隋,裴矩仅凭手中几千杂兵,愣是从衡州追杀到广州,把剩余的叛军通通赶下海,裴矩为了鼓舞杂兵的士气,自始至终都亲自带兵作战,若是在那种敌强我弱的艰苦环境下,都没有受点伤,那才有鬼了。
裴淑英嫣然巧笑道:“卫王的《三字经》我已拜读过了,这篇启蒙文章朗朗上口,文辞顺口易记,通篇充满了积极向上的励志精神,的确十分适合幼童来学,只要认字的人就通教会,小孩儿只需听几遍就能背诵全篇。而且里边的内容排列顺序极有章法、通俗易懂,就算是不认字的成年人,只要有生活经历也能解读。家父不久前还说这篇《三字经》比卫王所作的《从军行》、《塞下曲》有用万万倍,已在大兴、关中一带传开了,并且迅速向中原一带扩散,单凭这篇启蒙雄文,即可将卫王归于‘大儒’之列,说句不夸张的话,就是可以永垂不朽!”
杨集汗颜的笑着说道:“给孩子们增加负担了,实在抱歉之极。”
他见到儿童读物只有一篇《千字文》,于是便把《三字经》弄了出来,史实方面删除到隋朝、隋朝之后的人物故事则相似的前人替代。这两篇启蒙读物都蕴含了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对育人做事有着极高的道德标准,其价值和影响力自然不用怀疑;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加大了学生的背诵量。
裴淑英愣了一下,随即省悟了起来,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这倒是事实,不过顺口好记,想必多数孩子都喜欢。”
“但愿吧!”杨集苦笑,这年代或许不会有人骂娘,但是以后就不好说了。
“好一杆马槊!”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赞叹之色,打断了杨集和裴淑英的对话,杨集随声看去,却是三名孔武有力的大汉走了进来,坐到刚刚空出来的位子之上,而且每个人都带了长兵器。
虽然杨坚下达禁武令,不准民间制作和保存长兵器,但是大隋王朝尚武之风极重,北方的军武世家、士族豪强,练武的子弟比比皆是,便是大兴城内的商铺,即便不敢光明正大的售卖,可内间也有长兵器,只要出得起钱,就能轻易在大兴城买到。这也使这道禁武令在颂布之时就名存实亡了。
说话这名汉子是脸膛黝黑的青年,长得十分健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手拿上一把马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杨集的透甲乌金槊,露出惊叹之色。
杨集的透甲乌金槊用皮袋套了槊头,只露出槊杆,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这名汉子一眼即能判断出是马槊,而不是相似的拍刃,可见眼力非凡。
他见杨集看来,拱手握住马槊行礼道:“在下尉迟恭,朔州善阳县人,自幼酷爱骑射、舞马槊,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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