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来得及时,侄儿并无大碍。”
孙逊脸皮再厚,此时面对率军来援的自家叔父孙德,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没伤到便好,任贼不必寻常武将,能够安居边塞之人,到底是有些本事的。
我在正门守了半晌,见没有动静儿,便知其向你这里来了,故而急忙引兵来援。”
“叔父大恩,侄儿……”
孙逊还待继续说些感谢的话,却是被孙德给摆手打断了。
“罢了,棋差一招,落子无悔。此番已无转机,你且随我出城吧!”
“叔父……”
“嗯?”
孙逊心有不甘,还想再进言,但话到嘴边,瞧见孙德的神色一变,当即改口道。
“侄儿谨遵叔父教诲。”
——分界线——
前巷不通,任平带人退回巷子里后,并未多作停留,直接从后巷离了南阳郡守府邸附近。
“去刺史府上!”
“诺!”
这些护卫,部曲,自然是任平说什么,他们便听什么。
一行人在街面上,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直接大摇大摆的直奔荆州刺史胡同府邸所在。
几番交手,任平已然把孙氏叔侄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论智,论力,在任平眼中,都未瞧得上孙氏叔侄。
其二人若真有大智,就不该淌南阳都尉吴浩的浑水。
倒卖良家女子,甭管朝廷上怎么说,在任平心里,他们一干人等,都是早就死定了的。
这个事儿,是任平在当今世道上,为数不多的底线之一。
在世家权贵眼里,倒卖良家女子,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消遣一二罢了。
但是在任平眼中却不同。
以他看来,这是积蓄民怨,为朝廷取乱的大患。
谁家没有女子?
有些人家,重男轻女,或许不拿女子当回事儿,双方你情我愿,卖了也就卖了。
但什么世道,也不缺一视同仁的父母。
就拿前皇孙妃王翁须来说,她的父母,即便其还有个弟弟,但仍对其疼爱有加,当年便要上告,被王翁须拦下后,亦凑了钱,远行陪伴王翁须。
钱财花光了,甚至要回去变卖家产。
似这等疼儿女的父母,天底下还是占了大多数的。
单个而言,力量有限,但积蓄多了,爆发起来,足以掀翻一个南阳都尉的了。
荆州的流民,今年闹得这般厉害,焉知没有往日权贵的种种积怨?
权贵们要享福,豢养奴仆,家妓,任平都理解。
他自己也不是啥好人,论好色程度,在整个大汉权贵当中,都是排得上号的。
其连太后钩弋夫人,都动了色心色胆,还有何人是任平不敢动的?
只不过在任平这里,万事万物,总要有个度。
权贵们享受,享受,便罢了。
那些犯了罪的昔日官老爷,他们家中的漂亮娘子,不够权贵们享用的?
身上带着奴籍的女子,异域番邦的俘虏,不够权贵们享用的?
天下漂亮女子那般多,总不能都收入一人房中吧?
在任平看来,这些权贵,都是皮子痒了,当今的世道,百姓大多连温饱都困难。
现在连他们的子女都要抢占,岂不是要把大汉江山,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平日里权贵们,吃喝玩乐,还嫌不够,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一时兴起,祸害了姑娘,事后要搭上几家人的性命?
再则国之根本,在于民,没有人口,万事皆空。
没有适龄女子,婚丧嫁娶,单靠那些糙汉子,能凭空弄出娃来?
没有娃,地谁种?兵谁当?官谁做?徭役何人去服?
眼下大汉疆域当中,满打满算不过五千多万人口,刨除老弱病残,还能剩下多少青壮年?
任平为啥一直揪着南阳都尉吴浩之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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