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匈奴各部,团结一心,任平这三千人马再强,终究是数量有限,真打起来,胜负难料,很难说不步李陵的后尘。
关键是他们不团结,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
现在可不是汉军大规模进军的时候,大家如果不团结起来,就会被汉军覆灭。
现在任平打得名号,是应狐鹿故单于的请求,过来援助匈奴人的。
双方名义上,非但不应该大动干戈,反而是联合起来,共同抗击天灾人祸,熬过这个寒冬。
一旦外部没有压力了,内部问题便暴露无疑。
匈奴的各藩王,谁不知道任平的玄铠骑兵是块硬骨头?
谁愿意自家带着自己全部家当,和任平拼个你死我活,不但得罪了大汉,还得让其他藩王把胜利果实抢走了?
大家都不傻,都在等第一个先和任平动手的人。
任平更不傻,他就是瞅准了匈奴各部藩王的小算计,方才直接这般大肆发动匈奴底层牧民,士卒,奴隶南迁。
上层权贵的争斗,终究是上层人的事,底下老百姓,主要还是关心,咋能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
最主要的是,汉匈之间争斗了数十年,一直没有上升到民族仇恨的高度,最多就是在国家对抗草原联盟的层次上。
匈奴人在大汉为官也不少,大汉亦有投降匈奴的。
再加上之前的和亲政策,还有匈奴一直宣称自己也是华夏正统,是夏桀的分支流亡至此,大家都是一家人,故而在底层中,只要不打仗,匈奴和汉民之间,鄙视链存在不假,但仇视链却不存在,匈奴民众归汉,也没啥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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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平如火如荼进行他底层牧民,奴隶,士卒大南迁工作时,匈奴人的王帐,已然是吵反了天。
“大单于,汉人素来狡诈,今朝名为援助我等,实则是要吞并我族人,我听说任平已然在组织那些冻饿的族人南迁了,再让他这么弄下去,恐怕来年开春,咱们各部就剩不下几个族人了。
大单于,你下令吧!我邪莫考愿为先锋!”
左呼知王邪莫考,现在弄得都有应急反应了。
他听见汉话,便觉得有阴谋,见到汉人,就说对方是奸细。
虽然他这一番话,引得王帐之中,不少好战的匈奴权贵,纷纷响应,热血沸腾,但别说狐鹿故大单于,对其不予回应,沉默不语,就是他的兄长右呼知王,也一样是闭口不言。
“大单于,左呼知王所言,太过偏颇了。
且不说大汉此番的援助,是真是假,那玄铠骑兵的厉害,咱们都是领教过的。
贸然兴兵,一旦不能取胜,再挑起大战,今冬我们各部又这等损耗严重,恐怕会被大汉一举逼得,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右谷蠡王博拉是亲汉派的领袖,和左呼知王邪莫考一向政见不和,二人只要在王帐议事,便没有不吵的时候。
今朝右谷蠡王博拉刚刚出言反驳后,左呼知王邪莫考还不待与其起争执,一旁的丁灵王卫律,却是先开口了。
“大单于,汉朝此举未必就对我草原各部无利,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前不久又因兽神发怒,牲畜大量减少,族人收成减半,口粮维持都很困难。
据臣所知,那些被汉军将领,南迁的族人,都是各部无力负担的民众,其中多属老弱病残,汉军既然想要,那便让他们拿去好了。
如此一来,既帮咱们解决了底层族人的生存问题,又可以消耗汉军的粮食,药品,如果咱们明年要组织春猎,秋狩,情况也更加对咱们有利。
这些族人,大家都保障不了,留在这里也是等死,死在咱们的土地上,对各位藩王,以及大单于的声名,都是一种拖累,但死在汉军的土地上,却是不同了。”
卫律的话,说到此处,便不在往下继续说了。
“有何不同?”
匈奴人的脑子,不能以常理度之,卫律停嘴后,王帐中还真有“傻子”当众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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