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所有家当都带来了,即便此刻启程去朔方,亦无不可。”
任平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后,冷冷的说出了一个字。
“挖!”
“啊~”
公输鹏闻言,亦是吃了一惊。
待到任平转头看向他时,他方才反应过来。
“诺!”
东园匠令薛晓,一听任平要让人挖坟,立马便急了,方才他这一路上,每每路过裸露出来的坟茔地时,都心惊胆战的。
方才到了夷安公主母妃这座坟茔地时,看见没有出现裸露情况,刚刚放下心来,任平的一句“挖”,却是让他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张大脸憋的通红,想要说些阻拦的话,或是有阻拦的动作,但一看周遭持剑,跨刀的亲卫,赶紧又悄悄憋了回去。
他这般模样,自然被在场一众人看在眼里。
绯红,徐仪对此颇为不屑,焦叟则是老神常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大祝令薛洋,现在也不搭理他这个弟弟了,其神情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任平自然猜到他为何如此。
东园匠令掌管陵寝器物制造,制造这些东西是需要花钱的。
位高权重之人的陵寝器物,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但似妃子陵中的可怜人,显然这位东园匠令,没少贪墨。
看他这副模样,任平怀疑,自家这位死诡丈母娘的坟茔里面,恐怕除了棺椁尸骨以外,别无它物了。
这等事自然是重罪,但是任平现在却没功夫搭理他。
此事真追查起来,参与者肯定不止一个东园匠令。
现在朝局刚刚稳定,任平不想再捅个大案出来,尤其是在汉武帝的晚年。
更何况,任平方才已经承诺薛氏兄弟了,再者此事也算个把柄,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往后东园匠令薛晓做事自然会收敛许多,也会感念任平的恩情。
任平从来不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卑微就看不起他们。
世事无常,他又不会未卜先知,岂能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什么人呢?
多给自己结交一些善缘,不求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能够帮到自己,让他们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徐氏死了有些年头了,再加上这坟茔地也不咋样,她生前品阶也不高,下葬时没用什么高级防腐手段,如今再挖出来,别说她的皮肉了,便是棺椁都被腐蚀得干干净净了。
“哼!”
看到坟茔地中的情况,和自家猜想的一模一样,任平不由得冷哼一声。
他这一哼,东园匠令薛晓立马便给他跪下了。
“将军饶命,下官知罪,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一时猪油蒙了心……”
“将军,舍弟犯了这等重罪,我本无颜祈求宽恕,但您能否看在他多年造器,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命,下官保证,错过今日,立马让舍弟请辞。”
到底是亲兄弟,大祝令薛洋岂能真的对他不闻不问?
即便任平一直冷着脸,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过来拱手求情。
“你的脑袋,暂且记下了,我现为朔方刺史,每年都要进京向陛下禀告一次,下次我再来,你若还是干这些糊弄诡的勾当,你一个人的脑袋可是不够,你今天能活命,不用谢我,谢你哥,往后你再有差池,我先砍你哥,再砍你!”
“谢将军!谢将军!”
东园匠令薛晓对于任平是千恩万谢,反观他哥大祝令薛洋的脸色就不那么好了。
此事自然是任平故意为之。
不把他们哥俩栓一起,日后指望东园匠令薛晓这条狗能改了吃屎,还不如信太阳打西边出来。
东园匠令是个跟生死打交道的活计,这等活计,竟然对诡神一事,如此没有敬畏之心,便可知这家伙的品性,坏到了何种地步。
不过这事也不用任平操心,他相信这位大祝令薛洋,会好好管教他弟弟的,毕竟任平观之,这位大祝令,不像是一个活够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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