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不是小的有意欺瞒,实在是小的来此时日尚短,只有不过区区三年,以往的名册,皆在前任主事手中,前任主事死前说是上交给了皇家宗正,小的也曾上表讨过,却被以涉及皇家宗事,给驳斥回来了。”
任平见此,感觉周让不想说假话,便收了佩剑,还给了亲卫士卒。
方才他也不知周让是否知道些什么,任平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他可没想在天子脚下,无故杀人。
若是他真有心想要和周让过意不去,随便扣个罪名,扔给执金吾也就罢了。
似这等宦官主事,十个人,有九个半,屁股都不干净。
扔给执金吾,必然能查出些罪名。
在汉朝无故杀人,可是重罪,夷安公主的前任死诡丈夫昭平君,就因为醉杀主傅,被汉武帝明正典刑了。
任平一听在此下葬的明细在宗正手里,便觉得头疼。
其实这种事,他也知道自然是向宗正问询容易得多。
但现在这个皇家宗正是燕王刘旦,此人纯纯一个有野心没脑子的大傻蛋。
他现在远在封地,任平如何去找他问询?
京中的宗正部官吏,都和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是在天子脚下,许多事任平都放不开手脚。
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自是不想和宗正部的人打交道。
任平心里清楚得很,中山靖王之后刘屈氂就是被自己亲手杀的,皇家宗正部的人哪里会待见自己?
任平再如何也不是他们刘家的人,按照这些皇家宗正部的人思想,刘家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任平一介外臣动手。
此番任平大婚,宗正部的人,即便有汉武帝的旨意,也有些出工不出力,要不然任平和汉武帝,也不会险些都因为媒妁的事,而耽误了大婚。
任平阴沉着脸,端坐马上不说话,静待东园匠令,在场其他人见此,亦不敢多言。
他们都被任平方才剑指周让给吓到了。
公输鹏,绯红,徐仪,焦叟见此,心中更是隐隐觉得兴奋。
以往大家对于这位镇朔将军的胆大妄为,放荡不羁,都只是听闻,今日总算是亲眼所见了。
任平知道自己是在吓唬周让,不会真用剑砍他,可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觉得任平是在吓唬人,都认为如果周让后续的回答,没有让任平满意,说不得现在他已经变成一段一段的了。
公输鹏,绯红,徐仪,焦叟,先前还对自己到朔方后的生活,有些不安心,现在看到任平的性情展露后,他们心中的不安立马消失了。
凭此放荡不羁的性情,庇佑几个诸子百家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此时即便任平手中无剑,宦官周让依旧不敢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一大佐证。
大祝令薛洋是在场众人中,最无奈的人,他做了十几年的大祝令了,自认为在大汉没有比自己这个官职更安全的了,谁能想到今天碰上了任平这个“活阎王”。
“下官东园匠令薛晓,见过镇朔将军。”
“免!”
薛晓,薛洋都姓薛,且这个薛晓在给任平行完礼之后,眼神一直在向大祝令薛洋那边瞟,任平见此,不由他们二人多说,也猜到他们两个必然有亲。
“东园匠令,你掌管陵墓器物铸建,我且问你,夷安公主母妃的陵寝所在何处?”
“将军稍待,容下官查验。”
“嗯!”
等了这么久,任平总算等来了一个靠谱的人。
大祝令薛洋是个聪明人,和他有亲的东园匠令薛晓也不傻。
他此番前来是驾车而行,车上全是竹简,本来大家还不懂为啥他拉一车竹简来见任平,如今看着他到车厢内,翻找竹简探查时,方才恍然大悟。
一个人的查验速度,终究有限,其他人恐贸然上前帮倒忙,薛洋倒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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