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被驱赶的百姓,听了这声音,却是面如死灰,他们皆以为是匈奴人又回来了。
“列阵!”
马都尉一声令下,在场数千士卒,迅速变换阵型。
长矛手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居队列最前方。
其后是一众持刀剑的步卒,他们人数最多,将孙别驾的马车团团围在当中,以作拱卫。
马长海则端坐马上,率领一百多名亲兵,位于马车前。
这一百多名亲兵,虽也只是着劣质皮甲,但其中有五十人,一手持刀剑,一手持青铜长盾,剩下几十人,皆手持蹶张弩,弩弦早早被他们用单脚上好,其躲藏于剑盾士卒之后,对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马都尉,可是匈奴人?”
一听是骑兵,马车中的孙别驾,问话都带了颤音。
“回别驾,还未见人影,尚且不知敌友,有末将在,请别驾放心,便真是匈奴人,区区数百骑,属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保别驾您无忧。”
“好好好!”
听到马长海如此信心十足,马车中的孙别驾,方才稍稍定了定心神。
“都尉,是咱大汉的玄铠骑兵!”
几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咫尺之间。
手下人能看见,马长海端坐马上,又如何看不见?
其听了手下人的禀告后,并未回言,反而眉头紧锁,其心中暗自思量:这是何人的玄铠骑兵?难道是临戎城的董进?
马长海心中刚有此念,便被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玄铠骑兵军容,士气给打消了。
临戎城的董进,他是见过的。
其麾下的玄铠骑兵,马长海从心里面没瞧得起,在他眼里,那不过就是一群样子货。
但眼下逐渐抵近的玄铠骑兵却不一样,虽然他们队列不甚整齐,一看就是长途跋涉,可一眼望去,便有一种肃杀之气传来。
不甚整齐的队列,仔细探查后,便可发现,那是准备随时迎敌冲锋的阵型。
“吾乃彪猛校尉任平,尔等何人?”
纵然知道是自己人,但被突如其来的数百玄铠骑兵,团团围住,马长海麾下的步卒,仍不免有些紧张。
尤其是那些手持蹶张弩的士卒,他们手里端着的弩箭,都被其给攥出汗了。
整个马长海的队伍中,除了他自己以外,便没有人比这些弩手更知道数百着铁甲的骑兵威力了。
他们这些弩手被训练出来,就是为了克制玄铠骑兵的。
但他们现在只有几十人,如果对面的玄铠骑兵,此时选择冲锋,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一二轮射击下来,他们最多杀伤百人,再之后便只能是等死了。
什么长矛手,剑盾兵,在那些弩手的眼中,都不是这些玄铠骑兵的一合之敌。
“我是西河郡都尉马长海,此乃冀州别驾孙云的车撵。”
马都尉在通报之时,马车中的孙别驾,悄悄掀开窗帘,漏出一丝缝隙,以便观瞧。
人的名,树的影。
冀州刺史之所以知道匈奴人撤退了,便是临戎城董进派人禀告的。
其在表文中,把任平的功绩大书特书了一番,现在整个冀州,都知道朔方出了个猛人叫任平,以一城之力,拒数万匈奴大军,冀州境内几个郡的娼优之间,已然将他“百骑夜踏胡营”的故事,加以改编传唱了。
以往冀州的权贵们,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任平在京中的风言风语,但是皆没想到其有这么猛。
再加上,此次匈奴肆虐,民心惶惶,相比于一众丢土失民的都尉,任平的事迹,太能振奋人心了。
有娼优的传唱,眼下任平的名气,已然不是显于权贵之间,而是到了冀州人尽皆知的地步。
任平这个当事人,他还不知道此事。
其此时的目光,先是在那些趴在地上哀嚎的百姓身上,后又转移到了马长海身边,几十把弩箭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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