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解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同他,尊敬他了。
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张天拍屁股起身:“我去给你将药汤端来。”
朱元璋大惊失色:“还……还喝?咱不是好了么?”
他赶紧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咱实在喝不下去了!”
张天道:“最后一次,咱老祖宗的医术,大都是于身体有益无害,都是治根固本的东西,成了,没商量的余地!”张天说着,便走了。
望着张天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幽幽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失去的八年,咱给你找补回来了。”还有不到九个月的时间。
咱慢慢和你说。
你慢慢吸收。
没多会儿功夫,詹徽和傅友文急促走来。
见到老槐树下的朱元璋,两人心中大定。
老爷子气色不错,看样子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詹徽急道:“皇爷,你吓死老臣了!”
傅友文也有些唏嘘道:“天可怜见,皇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在说什么?”
张天端着药汤走来:“什么‘黄’爷,叫我爷爷做啥?”见到张天,詹徽和傅友文讪讪一笑,忙是摇头:“没啥。”张天噢了一声,将药汤端给老爷子,道:“您老试试。”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对张天抱拳道:“朱公子医术无双,太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疟疾,却不想被朱公子轻松医治,佩服佩服!”说完,两人又将一封奏疏毕恭毕敬的递给朱元璋,小心翼翼的道:“老爷子,这个,还是需要您看看。”朱元璋打断詹徽和傅友文的说话,指着张天道:“给他看,咱病着呢,能看个屁!”
嘶!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倏地一愣,心中狂喜。
皇爷这真是要将大权交给皇孙的节奏了呀!
詹徽讪讪一笑,将题本递给张天:“有劳朱公子看看。”
张天哦了一声,接过题本,没着急看,而是问詹徽道:“詹大人,您脸上这伤疤怎么回事?”
詹徽一恼:“踏马的,别提了,咱皇上病了,一群杂碎吵着要进宫,被老夫挡住了,就把老夫抓破相了。”“嗯?”
张天一愣,看着朱元璋,迷茫的道:“皇上也病了?什么病?”詹徽恨不得扇自己一嘴,颤颤的看着一旁喝药汤的朱元璋。
老爷子面无表情,詹徽心里一颤,忙对张天道:“这不是你爷爷病了么?皇上心忧老爷子,急火攻心,没啥大碍,已然好了,哈哈哈哈!”张天点点头,随后才掀开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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