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儿子恐怕单单要走荫监这条路都有点儿过不去了,如他自己所说,恐怕还真的要走乡试会试的路,不考出一个举人进士来,还真不好交代。
正因为如此,冯唐这一夜过去,心态也就有些变了,甚至一大早醒来之后还在床上想了好半晌,这才起床过来,没想到儿子已经在这里游说其母了。
“儿子现在已经和母亲说了,如今冯家情况不同以往,得有一些改变。”
冯紫英见父亲也如此关心,也更为高兴,相比于说服母亲,若是能让父亲点头,这事儿就要好办许多。
“一是临清那边咱们冯家不能再这样下去,应当像周家和任家一样,一方面要把冯家其他几房人给好好梳理一下,若是有资质有潜质的少年和年轻人还是应当要想办法予他们一些机会,甭管是读书也好,做点儿营生也好,还是为吏也好,总比他们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强,还有不少人沦为帮佣甚至更为不堪,该接济还得要接济,该帮补还得要帮补,不能放任这样下去。”
冯紫英的话让冯唐有些难堪,但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很有道理。
之前他要么长期在大同,要么在京师这两年赋闲主要心思也是放在自己起复的事宜上,没心思管其他,现在看来自己这方面竟然还不如儿子看得深远。
“唔,那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做?”冯唐问道。
“我的意思是家里出资捐建或者助建族学,又或者书院,让冯家子弟从蒙学到经学,都要办起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甚至还应当吸纳一些外边的贫寒学子来就读,这样既有助于我们提升我们冯家的在本地的名声和形象,也能为国家培养人才。”
冯紫英侃侃而谈,“另外这学中若是能考上秀才、举人和进士固然好,若真是学业无成的,起码也能识字明理,若是我家有些营生需要用人,亦可从中选择,便有其他意愿者,如为吏,从医等等,我们亦可资助其达成所愿。”
冯唐和大小段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能不说冯紫英这个构想非常好,但却太宏大了。
助建捐建族学私塾,甚至还要建书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是每年都需要投入的不小开支。
少则每年两三千两,多则五六千两,若是书院,怕是要上万两,而且这是每年的固定开销,若是遇上冯家这边有个闪失手头不宽裕,难以支撑,这反而要毁了冯家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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