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村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个人聊天。”
赵寒走下台阶,走入了左边的村舍里去。
巷子的右侧,茅屋角落处。
有双眼睛隐藏在阴影里,一直盯着赵寒。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村舍中。
那是个又矮又瘦的青年,正喃喃着:
“这个青衫小子,看起来不大靠得住啊。”
“谁靠不住?”
矮小青年的身后,突然响起个声音。他也没多想,随口就答: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穿青衫的……
啊啊啊啊啊!!”
矮小青年大叫一声,吓得坐在地上。
身后,赵寒淡淡笑着:
“原来是说我呢。
行啊老兄,咱俩又不认识,我靠不住这点小秘密,都让你知道了?”
“你不是到那边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那矮小青年穿着件蓝黑色对襟袍服,好像个公子哥儿,和其余村民的朴素衣着大不相同。
赵寒看着他,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
“说吧,从进村开始,你就一直在人堆里盯着我看。
想干嘛呢?”
“这……我……”
“不说也成,既然是这村里的人,那我就去请徐里正出来管管。走,咱一起进去。”
“别别别,千万别叫那个姓徐的,我说,我说……”
矮小青年站起来,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
“小哥,看你们这身行头,是外头衙门派来的官差吧?”
赵寒点点头。
矮小青年瞧了瞧徐家庄院,压低声音:
“刚才在庄里,那姓徐的是不是跟你说了,那个什么高昌使者和官差的事?”
“说了。”
“嘿哟小哥……”
矮小青年说话流里流气,“不是我说,你可千万不能信那姓徐的鬼话啊。”
“是嘛?”赵寒道,“为什么?”
“当初,那些官差一大帮子人进来,咱村里人都是见到的,也都是那姓徐的一家人给招呼着的。
可后来呢?
光见人进去,就没见人出去过。
这徐家的人就这么一句,“他们连夜走的”,就推脱过去了。
这骡子出门,都带个铃响的。
这么多人一声不吭地就没了,你信?”
“你不信,有证据吗?”
“这……我倒没有。
不过您看啊,咱这秦安里的人,家家户户住的都是这种茅屋,唯独那徐家有这么个大庄子。
你不觉得这稀奇得很吗?”
“人有钱。”
“是有钱,那你知道他们的钱,从哪儿来的吗?”
“你知道?”
“这……我不知道。”
“老兄,你这没有、那不知道的,那我是该不信他,还是不信你?”
“这……您以为我胡诌诌是吧?
成,那兄弟我给你来个实在的。
除了那使者和官差之外,那姓徐的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们徐家人进了这谷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没有。”赵寒道。
“我就知道,那姓徐的,肯定不会跟你说的。”
矮小青年又小心看了看四周,声音变得非常神秘:
“小哥我跟你说啊,自打他们徐家的人进谷以来,咱们这里的怪事,就是一桩接一桩……”
“曹瑞,你在跟客人胡说些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家里去?!”
庄院门口,管家曹庸突然出现了,一脸生气的模样。
“个老不死的……”
矮小青年骂了句,转身跑了个没影。
赵寒想追上去,曹庸跑了过来:
“赵法师,实在是对不住啊,老奴给您赔礼了。”
赵寒扶住曹庸道:
“曹管家,您又没有得罪我,为什么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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