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将军果然好胆色!”
那蒙面汉子哈哈一笑,抬手摘下蒙面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
“西南故人之子邬堪,拜见叔父!”
范镇脸露惊骇之色,下意识后退一步,惊呼道:“你,你真是邬兄之子?”
“亡父在上,懿不敢私自改名。”
“那当年我亲手斩杀的……”
说到这里,范镇脸上隐隐露出痛苦之色来。
“回叔父的话,当年父亲便猜到了这一天,他让死士假扮小子,然后趁着官军尚未合围,把我偷偷送出了邬家堡,小子这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邬堪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等等,你说邬兄早已知道官军要来进剿,那为什么还要起兵造反?”
范镇下意识追问道。
“范叔父啊,父亲说你和他是旧友,难道连你也认为那造反是父亲首倡的吗?”邬堪脸色涨红,嘶声道,“上官有令,不得不从,父亲他也是被逼得啊!”
“你是说……”
范镇心头涌出升起一股惊惧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范叔父,这是父亲留下的亲笔血书,叔父看看就明白前因后果了,”邬堪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帛书来,放在范镇面前,随即又从手腕上解下那枚玉佩,递于范镇,“这玉佩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到身上的,说只要范叔父和方叔父看到这玉佩,就会明白前因后果。原本小侄是想去找方叔父的,奈何他随那老贼北上,不在神京,无奈之下,只得冒险夜闯范叔父宅邸,还望叔父恕罪。”
邬堪最后说的话,范镇已经无心去听了。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那封帛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行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方兄/范兄亲启”。
双唇嗫嚅了几下,范镇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那双虎眸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日攻破邬家堡后,你我再度相见,你会说出那句“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原本以为你是临死前为人生无常而哀叹,如今看来,却是感叹我成了黄景明手中的一把屠刀。
一把屠杀友人的屠刀!
邬诚啊,兄弟我对不起你!
“叔父,当年父亲起兵造反,全是那老贼暗中授意。事后他领兵平定叛乱,更是杀人灭口。”
一旁的邬堪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满脸痛苦的范镇挥手打断。
“贤侄,莫要说了。”
他捏起那枚玉佩,看到那玉佩中央篆刻着的“黄”字,心中再无任何疑虑。
这枚玉佩他曾经在黄景明处见过。
“真没想到,当日真相竟是如此……是我瞎了眼,”范镇强忍着心中悲痛,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说道,“黄景明,我要你为邬兄,为死去的苗民偿命!”
养寇自重!
他万万没想到,那黄景明竟然是这种人!
他自以为找到了明主,却不料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自己就是那个笑话中的小丑之一!
自今日起,他与黄景明恩断义绝!
见范镇这般,邬堪心中一喜,追问道:“叔父莫不是要起兵讨伐那黄贼?”
出乎他意料的是,范镇只是摇了摇头。
“神京精锐尽数被黄景明带去前线,其自身又修为深厚,岂是区区一个范某人起兵就能将之讨伐的?更何况如此我大楚也经不起这般内耗了。”
“叔父的意思是,我父亲等人就这样白死了?”
邬堪下意识说道。
“年轻人,这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心急。你父亲的仇自然是要报,但却不是现在。如今黄景明正在领兵回京的路上,等到他回到神京,才有为邬兄报仇的机会。不过,这段日子里,就只能麻烦贤侄在本官府上住上一段日子了。”
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范镇淡淡这般说道。
“让小侄在叔父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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