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清宁宫,
陆千帆为朱载壡带回了审理枯井藏尸案的卷宗。
朱载壡看着晁秉性的那份口供,目光微微一肃,“这个案子牵扯了这么多朝廷大臣和权贵?”
“恐怕还不止,”陆千帆皱眉答道。
“怎么说?”
“晁秉性只是一个保正,他能接触的面再大也有限,恐怕还有隐藏在幕后的人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朱载壡略略思索,看向了今日特地被叫进宫的高拱,问道:“老高怎么看这件事?”
“该杀!”高拱冷冷吐出两个字。
“都杀了?”
“太祖皇帝曾定下法纪,凡官员贪污六十两者剥皮楦草,何况这等虐杀百姓的纛虫,千刀万剐他们都不过分。”
朱载壡认真思考着高拱刚才的意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这个顺天府能把这些人都抓回去问案吗?”
高拱看着案卷上顺天府的朱红大印,摇了摇头,“基本不可能。”
......
顺天府,
二堂,
胡知府一脸郁闷的看着眼前捂着左脸的张远道,
“被人打了?”
张远道松开左手,露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下官无能,连武定侯的大门都没进去。”
原来今天胡知府传下票牌,让人请武定侯过来问话,之所以用请,因为一般衙门传唤只需去个各胥吏就可,胡知府特意让有官身的张推官亲自跑一趟,为的就是怕武定侯府不给他们这个面子。
但就算差遣的是张远道,武定侯府的面子他们还是没要下来,张远道刚踏上侯府的门槛,一句话还没说完,几个恶仆便围了上来,张远道好歹是官职在身,便强撑着硬顶了几句,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张远道吃了恶仆一巴掌,被赶了出来,自此侯府大门对他紧闭。
胡知府看着窝窝囊囊的张远道,又急又恼,“你怎么这么笨,请个人都请不来,是不是你没把话说清楚,本府是请人不是传唤。”
张远道苦着一张脸道:“府尊容禀,下官真的只是说请侯爷来府中喝茶,连什么案子都没提起,那些刁钻的恶仆就把下官赶了出来。”
“唉,”胡知府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样让我怎么跟锦衣卫那里回话。”
张远道捂着一张脸退在一旁,不敢接话,
这时,另一班由孙经历亲自带队去‘请人’的皂吏也吵吵嚷嚷的回来了,
胡知府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没等孙经历进来通禀,自己就着急慌的下了案台。
但等他看到一脑门官司的孙经历,一颗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蔡侍郎你也没给我请回来?”
孙经历是个刑厅八品杂流官,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知府大人,这次却见胡知府亲自过来迎他,顿觉诚惶诚恐。
“下官奉大人的令,是去过蔡侍郎的府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蔡侍郎的下人说,蔡侍郎这些日子一直留在皇城里给万岁爷修万寿宫,已经许多天没回来。”
“胡说,本官前天才见过蔡侍郎,他怎么可能许多天都没回来了,一定是你躲懒,没有仔细问清楚。”
孙经历被胡知府这般埋怨,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苦着一张脸说道:“那下官现在去工部再问问。”
孙经历前脚刚离开二堂,师爷后脚便着急忙慌的送来一张拜帖,
胡知府打开拜帖一看,便是一愣神,
“严大先生?这案子不会把严府的人也牵扯进来了吧?”
自夏言倒台之后,严府的门庭便变的如闹市一般,拜官的,求差遣的,甚至连各地入京的藩王世子,若想顺利袭爵,也得来严府走上一遭。
所以严府的这大管家和二管家便成为这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毕竟没有他们的引荐,那些想求小阁老办事的人,连严府的门槛都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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