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满一咬牙,拾起地上的铁剑也跟着逃出。
时间不大,卫将军营里大乱,喊杀声响成一片。
正在军司马帐中处理公文的崔贞眉头一蹙,不悦的询问帐外卫兵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崔掾属,听闻是有小股敌军袭营,请您勿忧,慕司马已经命令加强了军营值守。”
“袭营?”
……
卫将军营中军帐。
王泰端坐在正中的啸虎几之后,正与慕信和周成议事,忽听得外面喧哗声大起。
片刻,一名中军校尉披甲急步入帐,单膝跪倒禀报道:“报将军,营内出现小股敌军袭营,各营各队正在整编剿敌,探马也已派出,请将军定夺!”
“小股敌军,是谁的人?有多少?从哪个方向进的营?”
“这……属下不明,马上派人再探!”
“荒唐,什么也不知道,就来上报,来人呐,给我军法伺候!”
“泰公莫气,泰公莫气……行了,你快下去探明情况,再来禀报!”
慕信与王泰是多年戎马的老搭档,见老家伙发了脾气,连忙站起打发走在帐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校尉,一团和气的对王泰说道。
“泰公,不要动不动就军法伺候,今时不如往日,凝心聚气为主,凝心聚气为主啊。”
“慕老,你老是说凝心聚气,凝心聚气!你看看现在都聚成什么样了?将无将相、兵无兵形,这样子咱们还打什么仗?”
“泰公,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了,你也不是叱咤风云的大晋麒麟将,你我目下是在危境中偷生,不可意动,明哲保身才好啊!”
慕信挥挥手,斥退帐中军卒,这才语重心长的劝慰王泰。
“哎,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放马江左,省得受这鸟气!”
“泰公,不可再出此言,现在全营上万人的性命都系于您一身,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此时帐内除了王泰和慕信以外,还有一个周城,他虽贵为勇武将军,但此时此刻他自知还是闭上嘴巴为好。
慕信乃王泰智囊,从司马氏到刘姓匈奴,再到石姓羯胡,两人都是同舟共济,交情自是不用多说。
而他周城只是近几年来才被王泰提拔重用,像这种去留存亡的话题,他自知不涉为妙。
大帐中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王泰气恼的喘气声。
不多久,帐外再次有人进来,还是不久前被王泰轰出去的那位校尉,只见他此时脸色更加难看,跪倒在地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大声禀报。
“报将军,事情已经查明,并非是敌军袭扰,而是营中两名新丁逃营,谎称敌军袭扰,才造成营中混乱,现两人已被生擒,交军法司处置了。”
“两个新丁?谎称袭营?你们几百人的卫戍营,被两个新丁骗了,还有脸跟我说小股敌军袭营?
两个人,你们几百人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抓住,还好意思跟我说生擒?我倒是想听听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卫戍营伤亡如何?”
“卫戍营没有战亡,伤了……伤了三十六人。”
“三十六人!”
王泰牙咬的咯咯直响,连一旁的慕信都听得见。
“好胆,你还敢进账禀报!去告诉你的人,这两个家伙也别送什么军法司了,直接押到我这中军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能把我的卫戍营打成这样!”
卫戍营校尉知道今天他是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现在他有苦水也只能自己咽,营区里到处是人,怕误伤自己人,卫戍营无法使用弓箭,所以才让两个家伙伤了这么多的亲卫。
现在事情一出,再多说已经没有用处,他只能哀叹一声领命而去。
不多时,帐外一阵喧哗,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八条大汉押进中军帐。
恰巧此时,忙完手头工作的崔贞也到中军帐复命,见到两个血人,不自主的惊道:“苏赫、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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