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于这些身披黄铜色动力甲的天使们一见面之下不由分说的一枪。
爆矢枪在我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足有海碗那么大。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我没穿护甲的原因。
这发爆弹的精钢石弹头,在用动能给我身体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并未立刻引爆。
而是穿透我的身躯以后一直飞到我身后的坐席靠背上,弹头上的引信才在与黄金打造的椅背相撞后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但无论如何,这并不影响属于我的死亡的到来。无非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区别而已。
我的生命并未被立即终结,意识还有残留着看着这些属于帝皇的天使们, 在这里显露出他们在神圣的光芒中不为人知的、罪恶的一面。
没有沟通、没有劝降,甚至连战吼也没有。
说实话我也好奇如果真的有战吼,他们那非人的身躯里的灵魂,是否能喊得出来?
他们真的能说服自己,能将在此时此刻发生的单方面的屠杀归类于为帝皇效忠的行为?
可惜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有在精打细算后冷静地杀戮。沉重的动力甲下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和频率同样固定的爆弹枪射击声。
我其实深知我自己的罪孽,也明白这样的死亡对于我来说虽然不荣誉, 但也算得上罪有应得。
我当初就不该接受那个行商浪人的馈赠。
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几十年后发生在眼下的这场杀戮的最终结果。但我至少会死的充满愤怒。
我不是无辜的,所以我没资格愤怒;
我的兄弟们不是无辜的,他们都亲身参与并见证了那个杀戮的夜晚;
在他们选择保守秘密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背上了罪孽。
上层居民是无辜的吗?恐怕也不是啊。
他们和他们的亲友已经享受了来自行商浪人数百年的供奉,在这种漠视帝国子民的生死的交易下得来的财富,每一分钱上自然也沾满了帝国的血。
可是底层居民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啊?他们是何其地无辜啊!
当我看见一名高大的阿斯塔特在他的长官的默许下,拿着一枚热熔手雷走向我座位边上的能源控制枢纽时,我明白了他们的决心是何等坚定。
真就是一个人都没打算放过啊……
我已经死了,但或许我还活着……我的身体已经死去,但我的灵魂依旧愤怒地存在着。
我想要复仇!帝皇在上!您能否赐予我复仇的力量呢?就一点也行,哪怕就一点。
或者别的什么存在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回应我的呼唤!
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我似乎真的得到了某种存在的注视,我的眼睛已经从原本的深蓝色,变成了死后的灰蓝色。
但我依旧能看见这些阿斯塔特的杀戮。
我甚至能看见更多。我看得见他们每一次的射击、每一次踩踏所造成的死亡,和那死后的灵魂。
他们在向我靠拢,在向着我的灵魂汇集。
我还能看见这些刚刚从隔壁矿业星球执行完清理任务的巨人们, 身上那被黄铜包裹装饰的甲胄上,一丝丝的细微的绿色在隐蔽的向着周围扩散。
在我这种介乎生与死的旁观者的眼中,整座上层巢都被象征着杀戮的灰色所覆盖。
我看得见这些冷酷的巨人们在以一个既定的节奏,去实施着一种预定好的毁灭。
他们一丝一毫的证据也不想留下。
每一件能够运行的设备都被摧毁,每一件可能记录这场不义的屠杀的物品都难逃他们的破坏。
这其中, 自然也包括给那座宴会大厅里的静滞力场提供能源的设备。
“不!不要!别!别放出那个恶魔!”我的灵魂在徒劳地呐喊着。
我不敢想象在如此的杀戮过后,那个被解放出来的恶魔会得到怎样的成长!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那个恶魔被释放出来,有谁能阻止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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