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了拱手,还不等陈恒多解释,已经告辞离去。后者只好给车内人解释道:“倒是给二弟引来些误会。”
“都是小事,不碍的。”宝琴淡淡的说着,又笑着给对方找台阶道,“大哥跟哥哥亲如兄弟,说一句亲人也不过如此。”
这话也对,陈恒坦然受之,他跟薛蝌的交情,确实不必多言。
又稍等片刻,从扬州北上的三艘官船,就直接抢占过民船的空隙,霸道的横在码头上。兵马司的官兵如鱼群般涌上,一边审视着四周的人群,一边将扬州送来的税银逐一搬下来。
等到这帮人办完事离去,连同薛蝌跟薛瑱在内的身影,才从船舱中走出来。他们顺手搭了官船的路子,北上的旅途倒没经历多少风浪。
“持行。”薛蝌一见到陈恒,更是连亲妹妹都顾不上。几步跳过船板,就冲到好友面前,把着对方的双臂。
“哈哈哈哈,薛兄。”陈恒亦是大笑,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臂。两人一年多未见,平日多少思念之情,都只能借书信来传递。可古代的书信传递起来终究麻烦,他们最勤快的时候,也就一个月通信一次。
“真好,真好。”薛蝌很是喜悦道,将陈恒上下一顿瞧,“怎么又长高些,人倒是更神气了。”
“薛兄倒是跟以前一样风流倜傥。”陈恒看了看面前的玉公子,又好奇道,“伱怎么黑了些?”
“我上个月一直住在保障湖边上,跟几个徽州来的画师切磋技法。”薛蝌说的很得意,不知何时来的薛瑱,却不悦的轻哼着。明年乡试在即,这儿子还是不着调,真叫他这个老父亲着急。
两个晚辈一见他,忙停了许久的心思,陈恒行礼道:“薛伯父。”
打招呼的时候,陈恒心里不免惴惴不安。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伯父的宝贝女儿骗到沈州使唤,又是海运又是陆运,几番劳苦,真叫人不敢直视薛伯父的表情。
薛瑱横了并肩而立的两人一眼,又多看了看陈恒,突然异常和蔼道:“嗯,难为你跟宝琴在此久侯。”
这话说的,陈恒当时就以为薛瑱要偷偷给自己下毒。忙心虚害怕道:“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伯父,路上可还顺利,是否有劳累之处。”
“都好,都好。”薛瑱笑着作答,还十分亲昵的拍拍陈恒的肩膀,“你如今已经在朝中任职,今日来此,不耽误你的公事吧。”
陈恒摇着头,又把朝廷给官员放假的事情提了提。车内的宝琴,却接着陈恒说完的话,补充道:“爹,有什么话,不如回客栈再说。”
听到爱女的声音,薛瑱脸上难免浮现激动思念之色,连连道,“好孩子,都听你的。”人才说完,他就拉着自己的夫人一起上了宝琴的马车。
赶车的自有人选,陈恒跟薛蝌慢悠悠走在后头,前者疑心道:“我怎么觉得你爹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会吧。”薛蝌摇摇头,又打趣道,“现在知道怕了?当时让信达上门来找我妹时,你不是胆大包天的很吗?”
陈恒一听,就转头的死死往身后瞧。信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作的秘事,被缺心眼的薛家少爷无意中泄了底。当初陈恒让他领着书信去扬州请人时,赵主事当时就推荐了宝琴。说除了她,没人能办好此事。信达因为不想耽误二哥的拆事,就假借给薛蝌送信的名义,混进薛府找薛蝌商量对策。
给了信达一个‘回去后,你小心点’的眼神,陈恒忍不住胡思乱想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薛伯父为何一句话都没敲打自己。
陈恒将这个问题抛给薛蝌,后者也想不明白,只解释道:“想来是店铺的生意还不错,之前的学政又离开扬州了。我爹最近心情好些,也是正常的。”
对此,陈恒决定不过多评价,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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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薛家人赶到下榻的客栈,陈恒并没有多待。一来薛家人才团聚,少不了说话的功夫。二来林家那头还有事,需要自己回去一趟。与薛蝌约好改日再聚,陈恒就没多管他们,以及随他们一道上来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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