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织造局在苏州是个名地儿,他们招来两辆马车,先送大家住到城内最好的齐福客栈。开了几间上房之后,拉着小二一问就得知织造局的位置。
路途劳顿,众人都是有些累,陈恒让小二准备了两桌菜。待吃饱喝足后,略作休息的众人才聚在陈恒房内,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这其中,柳湘莲的兴致又是最高。他们是第一批赶来的人,薛家派来帮忙的管事受陈恒的指示,要晚个几天出发。是故,城内在座的人,除了陈恒、宝琴拿主意外,就只剩下信达、柳二郎、春雁、薛伯母派来照顾宝琴的嬷嬷。
“不急。”陈恒压了压大家的好奇心,只从手里掏出一个名贴,交到信达手中道,“你拿着它,递到苏州府衙。就说薛家晚辈受扬州林大人所托,前来拜会府台大人。”
信达经常跟着陈恒出入薛家、林家,已经对此事耳濡目染。他平日又是个办事谨慎的,陈恒交给他很放心。信达接过名帖,当即领命而去。
剩下宝琴跟柳湘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后者忙问,“咱们不是要去织造局吗?怎么又要去苏州府衙了。”
陈恒笑而不语,只拉着宝琴又对了番明日去府衙的说辞。他虽没当过官,可上辈子也在职场摸爬滚打,又常看着林伯父接待客人,知道时下当官人的习惯。
等到信达去而复返,陈恒已经拉着宝琴模拟了数遍。这样一直忙到夜深,大家的精力都有些疲惫。陈恒见情况差不多,也打发众人各自歇息。
待第二日,陈恒跟信达做长随打扮,由柳湘莲、薛宝琴顶在前头做明面。四人一道走进苏州府衙,见到时任苏州知府郑承恩。
郑承恩的科场尚在林如海后面,两人在京时就是好友。郑承恩赴任苏州时,曾跟林如海多番打听城里的情况,两人私交可谓十分不错。
名帖是真名帖,薛家人也是真的薛家人,又有理国公的子弟作陪。郑承恩也只拿着长辈的态度,陪着晚辈们闲聊几句。
这真是闲聊,时间也不多。府台大人是何等金贵身份,要不是有林如海亲笔名帖,来客的家中身份亦是尊贵,怕是在府衙连杯茶都喝不上。
被郑承恩留了饭的四人,却只有宝琴跟柳湘莲有坐下吃饭的份。席间,郑承恩先是打听了林府的情况,见薛宝琴对答如流,才问起她跟柳来苏的缘由。
当听到两人确实只是来苏州游玩,也真是受林如海所托上门拜访。郑承恩才放些戒心,多吃了几口饭。不过他事情多,吃到一半,就起身忙事去了。
郑大人到分别时才出现片刻,将自己手写的私信,托薛宝琴代为转交给林如海。信中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闲聊的二三话。不过也是此行的意外之喜,陈恒心中顿时高兴不已。这东西,说不好还有大用。
郑承恩事务繁忙,没有空送这些晚辈。他作为四品大员,能请故交晚辈吃几口饭已是不易。大家也不介意,是有府里管家护送自己出门。
更何况,陈恒等人此行,就是为了这个姓应的管事。两方人在分别时,宝琴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想给爹娘置办些上好的丝绸,我这个晚辈初来乍到,不知道苏州哪家布行的东西更好。”
能被选做管事的人,大多有个七窍玲珑心,一听这句话,就拉着他们在府衙门口,介绍起城内的店铺。应管事说的极细,零零碎碎介绍完,到最后才补上一句,“柳公子、薛公子,若是有暇,还可以去织造局里看看,他们那里的布匹才是一等一的好。”
宝琴点头称是,她第一次出来‘坑蒙拐骗’,有些紧张的忘记回话。可身旁的柳湘莲却是上台的行家,见到宝琴没接住话,主动道:“哟,我们也能进织造局吗?我在京师的时候,到不敢往这些地方跑。”
他这么一说,应管事已经笑道:“京师是京师,苏州是苏州嘛。”话中不无卖弄自家门第之事,其后一句,果然应此,“两位公子若是想去,我托人给你们递个口信,买些零散的东西回去,倒也容易。”
应管事是本着待客之道,替郑承恩处理些没空处理的小事。柳湘莲闻言大喜,面上却只泛起淡淡的笑容,客气道:“有劳应管事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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