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个有意拉拢,一个有心送人情。唯独黄文东在旁患得患失,他知道李卞看重冯朱,也知道冯家在扬州的能量。光是冯家的财力,也是远胜自家一筹,期间不免说了几句酸话。
李卞却很乐意看到黄文东的举动,他跟冯朱两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不正说明自家胜券在握嘛。
李卞乐的看个热闹,冯朱却是恼了。他今日来,本就是有交投名状的意思,黄文东如此得势不饶人,冯朱这下卖人也卖的心安理得。
心中这样想着,冯朱轻咳一声,道:“大人,在下最近听到些事情,心中寝食难安,自觉一定要私下跟大人禀报一二。不然心中,实在愧疚不过。”
“哦?!”李卞很感兴趣,他最缺的就是能打听消息的耳目,当即喜道,“冯员外竟然有这事情,何不早早说来。我们前头在宴上也好多喝几杯,险些就要跟冯员外错过。”
你若是不把我留下,自然也听不到这个消息。冯朱心中轻哼一声,嘴上却露出一贯的和善笑容。
李卞见他没有继续开口说话,马上猜到对方的意思。他看了看一旁好奇又紧张的黄文东,“黄兄,且暂借贵宝地,可好?”
别看李卞说的如此客气,黄文东正依附于他,岂能拒绝。既然听出逐客之意,他这个主人家也只好面露不甘的站起身,尴尬的笑道:“大人,我去后厨看看下人们准备的吃食。”
黄文东走的很是气愤,即为李卞的不尊重,也为冯朱没多瞧自己一眼。他猜到,冯朱要说的肯定是自家的事情。
难不成,是冯朱知道自己派人去毒死徐麻子?不可能,那个下毒的狱卒,一家老小都在自己的庄里关着。他就是活着,也不敢出卖自己!!
心事重重的黄文东关上门,刻意踩出离去的脚步声,借此告诉屋里的人,自己不会偷听。他黄文东,自然不需要偷听的手段。他的府中,也养着许多办事的能人呢。
待他走后,李卞端起茶杯,笑吟吟的看向冯朱,“现在可以说了吧,冯员外。”
“自然。”冯朱拱拱手,感谢李卞的通情达理,“大人可知,就上月,黄贤弟曾买通府衙狱卒,下毒毒死了几名囚犯。”
这是件大事,冯朱自然不需要用上什么‘大人大祸临头’的句子。果然,喝茶的李卞一听,立马发出剧烈的咳嗽,明显是给呛了个正着。
“此话当真?!”李卞大惊失色,心中先是一凉,又是一惊,然后就是怒气狂涌。
见到冯朱默声点头,李卞愤愤拍桌。他就担心这些盐商手脚不干净。之前,就问过他们有没有把柄落在林如海手中,一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
结果背地里做下这种事,真是该杀千刀的蠢货。李卞压下赤红的脸色,追问道:“那名狱卒呢?”
“囚犯死了,狱卒也吞毒而死。”冯朱冷淡着声调,见李卞的神色稍稍放松,他又补充道:“不过我在府衙处有眼线,我听那人说,林知府已经将此人救回来,又恐人前来谋害他,已经将狱卒关押到别处。”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李卞原本放松的心情,还想说一下黄文东做事干净。现在又紧张起来,几乎要将主人家喊来重重责骂。
他这几日,次次在黄府会客。若是林如海最后从狱卒口中得到消息,把这官司往自己头上一扣,那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真是裤裆沾了黄东西,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卞又惊又慌的神色,被冯朱看在眼里。后者心中也是得意,黄文东为李卞前后谋划,最后还不是为他们冯家做嫁衣裳?
只要把黄文东踢出去,冯家自然能拿出更优厚的条件给李卞。不怕对方不心动,不怕对方不重用。
“冯兄,这个消息可靠吗?”李卞还有些不死心,他比冯朱看的深,也知道这个消息的可怕之处。
见李大人改了称呼,冯朱也是掏心掏肺道:“绝对可靠”他将黄文东跟徐麻子的勾当说个清楚明白,又补充道,“我的眼线,是林大人刚来扬州时,混作下人潜入府中,到如今已有数年,林大人绝无知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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