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伯父在城内强征税赋,引起民怨沸腾。那报纸上登的话语,是否又会变了个模样呢?
他等了几个月,给了对方这么多机会。原以为对手的耐性这么足,还需要多等些时日,没想到最后还是憋不住。
林如海点点头,又挽起袖子换了个坐姿,审视着棋盘,惋惜道:“一步错,步步错。这黑棋,算是让我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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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张尚贤沉着脸,严加看守之下,还出了这档子事。他这个代管的知州,脸上也是无光,“是在饭菜里下的毒,可惜送菜的狱卒已经咬舌自尽。”
薛蝌绕着屋内走一圈,宝琴的房内自是整洁无疑。木架上摆的花草盆景不说,光是台上的摆件,就有不少是他平日买来送给妹妹。
“应该不是。”薛蝌摇摇头,“我看他那副样子,倒像是咱们家碰上事。只是恒弟爱藏事,不到水落石出之前,不肯跟别人吐露半句。”
薛瑱听到此时,已经十分震惊。可等到王思义再说到:《江南报》以后准备三日一发时,才是真正坐不住。
“是,小姐。”春雁分得清轻重,立马架住自家大爷的胳膊,“大爷,得罪了。”
等对方走后,林如海也不去收拢棋盘。起身来到窗边,对着明明月色发呆。漆黑的夜色下,群星璀璨,只在白云低垂处,隐隐有一抹橘光照亮。
李卞上下扫视他一眼,也就是他在扬州待得时间不多,不太清楚黄家的底细,这才点头相信道:“如此最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源不免斥责他一句,自己这个二弟,还是要找个有主见的媳妇管着才好,“外头的事情,你少操心。这次是有人想火中取栗,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胡祥恒点点头,知道哥哥此举是为了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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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只要陈恒跟胡家站在薛家这边。那景安日报还是薛家的产业,旁人闹不出多大的乱子。
薛蝌立马问道:“难道不是吗?”
胡源刚跟陈恒谈完,心中已有了主意。此时更不愿听他们唠叨,只摆摆手就否了他们的意思。他的一意孤行,不免引来族中长辈的训斥唠叨。
说完,李卞看了面前的歌女舞娘一眼,直接挥手让下人们带她们离去。刚刚还热闹的厅内,顿时陷入沉默。
薛宝琴也不意外,将茶水推到薛蝌面前。自己拢着绯色裙摆坐下,用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道:“那就请哥哥好好说说自己的难处,妹妹听着就是。”
薛瑱听到后,也就付之一笑。左右只要不是买《景安日报》,盐商们爱买谁就买谁,跟他们薛家何干。
林如海一听到这个消息,左手拿起白子,笑了笑,将棋子落下后,才说道:“终于来了。”
张尚贤知道自己多嘴了,赶忙拱手告辞。
他说的又快,一套词可劲的吐噜,语气又如此深情动人,显然也是担心妹妹拒绝。也不知刚刚在陈恒面前一口答应的人是谁,真叫这个兄长犯难啊。
坐在远处看书的信达被陈恒的举动吓了一跳,“二哥……”
“李大人,此计真是高啊。”黄文东凑身上前,替李卞倒满杯中酒。
可这两方人,合在一起也没多久。盐商这些地头蛇,虽然依附在李卞这条过江龙之下,心中还是敬畏多过信任。他们看中的是李卞手中的权势,以及背后的顾首辅,而不是李卞这个人。
这两人走后没多久,胡家就有几个亲戚赶来做说客。这样的情况,近日也有许多次。他们拿出盐商开的条件,说的无非就是对方肯出高价,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一再劝胡源不要错过。
薛宝琴越听脸色越黑,对着一旁的丫鬟道:“春雁。”
眼下脑中千丝万绪,陈恒还需要晚上回家后好好理清楚。只是从薛家离开后,他倒是先去了一趟更要紧的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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