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是一代雄主,却还不是以臣子礼节下葬侍奉大齐历代帝王,太祖舍了帝王名节,历代帝王也从未放弃过防范西军,为何到了太子,却抛弃了与大乾休戚与共的北军。
圣人如何?”
二皇子赵载校看到苏策倒酒,把杯中撒出一些的酒喝光,放下酒杯,示意苏策倒满,缓缓的开口说道:“父皇曾经与我详谈,自称为太子时行有明君之资,继位为雄主,多次亲征攻伐九胡,国事稳为庸君,自有名臣相左,朝堂动荡,行暴君事,今日圣人为仁君,苏策,这个回答,
你!满!意!吗?”
苏策神色不变,似乎并未看到二皇子眼中的杀意,苏策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上二皇子的眼神问道:“那蜀王殿下可否告知苏策,苏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臣子?”
二皇子赵载校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了,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勐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隆盛九年,北军有一校尉,聪慧勇勐,圣人以为勐将,赐官授爵可为忠臣,事东宫可为太子心腹,后进献巧匠之方,为帝解无财之忧,为能臣。因东宫旅贲郎之事辞官,可称诤臣,北军归心,为北军军主,可为权臣。大忠大奸,一念之间;才有尽时,能庸不辨;佞臣诤臣,自古难分;权臣不禁,乱则反臣。
你问孤,你是什么样子的臣子,孤只信世人评判论迹不论心,苏策你是反臣吗?”
苏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二皇子的话,有些伤感的说道:“当年烽燧六人三死一残,一人失踪,当时吾等皆愿以手中横刀为大乾斩出百年安宁,沙场立功,光耀门楣,后入长安,为东宫旅帅,策愿为君分忧,重塑旅贲,后心不平,辞官而去,渭河小村,南山小庄皆是归宿,只是老帅看重,收策为徒,传玄武两印,以四六年纪掌百万军户,日日不得安眠,唯恐出错,毁掉北军百年威名。”
苏策停了下来,想了片刻接着说道:“北军是大乾的北军,策无大忠亦无大奸,自有其能,远非庸人,既非诤臣,亦不为佞臣,为权臣,非吾所愿,乱臣贼子之事,策不屑为之。今为权臣,北军所向皆策所为之事,策在,北军稳固,敢有生叛乱之人,策必戮之,以全北军忠勇。”
二皇子赵载校看着苏策眼神,此时苏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并不像面色那样平静。
二皇子赵载校松了一口气,冲着刀笔吏摆了摆手,此时何止是苏策,他自己也是背后一身冷汗。
没人知道,就在傍晚,二皇子赵载校看到自己的车队中出现身穿粗衣的刀笔吏的那种不安。
圣人出手了,粗衣刀笔吏,所刻皆为国史,刀笔吏所在,便是大乾。
所言所行皆留于青史之上,千年之后,后人亦可知今日之事,这个刀笔吏出现在这里,在其他地方会有更多的刀笔吏记载今日刀笔吏访蜀王赵载承,北军军主苏策,如果刀笔吏出了问题,当下可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百年之后,其他刀笔吏会用尽一生腌臜之言书写蜀王赵载校与北军军主苏策两人。
历史,从来都不会遗忘掉谁的功绩,也不会忘记那些黑暗。
史书寥寥几笔,绝人一脉名声,后代子孙受尽屈辱也无人同情。
罪血之延续亦为罪血!
“蜀王,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放心,日后孤自会盯紧你!”
二皇子站起身子,走出门,看着夜晚的星空,白天苏策的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桉,以后再无二皇子,再无赵载承,只有蜀王。
苏策看着二皇子的背影,皱着眉头,良久松开眉头,太子的东宫之位稳固,蜀王贤王之名自今日始,他苏策也将顶着权臣为赵氏天下奔波,不过圣人并未逼迫太甚,也给了机会。
当政治无法决定事态发展,那便用战争延续。
第二天,整支车队加快了速度,一路上也再无阻碍。
当苏策的车队在一月底到达长安时,圣人赵玉民的车撵出长安三十里迎接着大乾蜀王与北军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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