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胆!”
“竟敢羞辱朕!”
“给朕将伪汉的使者,乱刀砍死!”
刚来长安城,就送于禁的棺木,这是故意在打曹丕的脸。
司马懿见曹丕发怒,急劝:“陛下不可!”
“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将伪汉的使者乱刀砍死,恐惹刘备耻笑。”
“右将军断后战亡,忠义之举当为诸军表率,杀使不详。”
曹丕冷哼:“刘备故意挑衅朕,朕若是忍了,岂不是更让刘备笑话?”
“夏侯霸,速去帐外煮鼎,若那使者出言不逊,朕就将那使者给烹了。”
“苏则,你引人去将右将军的棺木送回长安城,莫要让大魏的忠义之士寒心。”
夏侯霸和苏则领命而去。
不多时。
一個温文儒雅的青年自外而来,见到帐外的鼎,不屑一笑。
从容走向曹丕,秦宓作揖一礼:“益州学士秦宓秦子敕,奉大汉皇帝之命,见过曹公。”
秦宓一开口,就将曹丕的身份地位拉低了好几个层次。
曹丕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右手也按住了剑柄,双目中有了杀意。
魏中郎将吴质怒而大喝:“秦宓,你竟敢称呼陛下为公,如此胆大妄为,莫非这蜀中学士皆是无礼之徒吗?”
秦宓大笑:“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吴质冷哼:“我乃大魏中郎将吴质吴季重。”
秦宓拱手一礼:“原来是兖州名仕季重公,失敬。”
见秦宓对吴质颇有礼数,曹丕的脸色更难看了。
吴质觉察到秦宓的用心,喝道:“秦宓,你既然懂礼,为何羞辱陛下!”
秦宓从容而道:“我乃益州学士,益州只有大汉天子,岂会有伪魏陛下?称呼曹公,足以显礼。”
吴质不屑:“蜀,小国尔!刘备既无传国玉玺,也无宗室推举,擅自应命,也配称天子?”
秦宓大笑:“《洛书甄曜度》有言:‘赤三日德昌,九世会备,合为帝际。”
“《洛书宝号命》有言:‘天度帝道备称皇,以统握契,百成不败。’”
“《洛书录运期》有言:‘九侯七杰争命民炊骸,道路籍籍履人头,谁使主者玄且来。’”
“《孝经钩命决录》说:‘帝三建九会备。’”
“《河图》、《洛书》,五经谶、纬,皆是先贤显化,既有出处,又岂是擅自应命?”
“又有汉臣议郎阳泉侯刘豹、青衣侯向举、偏将军张裔、黄权、大司马属殷纯、益州别驾从事赵絋、治中从事杨洪、从事祭酒何宗、议曹从事杜琼、劝学从事张爽、尹默、谯周等劝进。”
“为何不配称天子?”
见秦宓对答如流,吴质的竟无言以对。
朱铄见吴质无言,出声道:“秦宓,你说的不过是旁人为刘备称帝寻的借口罢了。”
“你自称是蜀中学士,却也未必有真才实学。”
秦宓眯眼扫向朱铄:“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朱铄冷哼:“大魏中领军朱铄朱彦才。”
秦宓笑道:“我虽然不曾听闻彦才公的才名,但沛国多才俊,想必也是有识之士。”
“蜀中三尺小童,皆是有心向学,不好虚名,我身为益州学士,岂会没有真才实学?”
秦宓这话,多有嘲讽之意。
就差直白的说:朱铄是谁?我没听过,大概是某个沾了沛国才俊光芒的虚名之辈。
只是秦宓说得隐晦,朱铄虽然听出了嘲讽之意却也只能忍着。
秦宓骂人不带脏,没证据就是诽谤。
朱铄咬牙:“不知你学的又是什么?”
秦宓傲然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传,无所不览。”
朱铄冷笑:“昔日祢衡也是这般狂妄,结果却死于莽夫鼠辈黄祖之手。”
秦宓扫了一眼帐中诸人,佯惊道:“莫非在场诸位,皆是莽夫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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