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幕府僚佐踹开花行思的躯体,抽出剑,将首级砍了下来,指着韩建说道:“蒙公任用,在下感念,故不忍加害。王师以千金赏都头、副使,花行思属矣。吾取其首级,保公一命,亦求自活,可乎?”
韩建呆呆地点头:“可……”
“我等去,韩公自爱。”幕府几名官吏草草拱手,跟着那人离开房间。
……
韩建在儿子的掩护下逃至附近一山林。
柏树阴森,白雪皑皑。不时响起几声猿猴的惊啸,空谷凄异,似是有捉生将搜山。
真是个好地方啊,韩建脚步顿停。
身后,儿子韩从允神色古怪,看了看随从的十几名牙军:“公等可自去。”
军士们不吭声。
韩从允见状,凑到韩建耳边小声道:“大人,我们走。”
这时,几名牙兵才举步站出来,无声挡住了韩氏一家人的去路,女眷们低声哭了出来,眼神惊恐。这些士兵是韩建的蔡州元从,跟他好些年了。韩府里的家人都叫得出来他们的名字,知道家里有几口人,此刻,事情似乎有点难办。
一军士叹气道:“林子里有王师游奕使的斥候,我们谁也逃不掉了。”
妻女姬妾们抽泣声更甚,一枝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诡异的是,几个军汉竟然也跟着哭哭啼啼起来:“亡亦死,我曹欲携韩公以降。”
“公于我曹甚恩,故不忍刀斧加身。”
“请公父子……赴死。”那叹气的军士走上来,将手里剑双手献上。
“好好!”韩建哈哈大笑:“与诸位诀矣,愿以我首,赠公等余生富贵无极。”
军士们涕泗不能自已,相继背过身去。
“儿去矣。”韩从允拔剑自刎,涓涓细流染红积雪。
砰。
又一声倒地声,韩建软软坐了下去,头一歪,仿佛睡着。
“父亲!”小女的哭喊响起。
……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遇到了十余名斥候。
领头军士捧着韩建的头,道:“吾辈已杀韩建,请降。”
“认不得!”那些斥候凶狠得紧,打量着众人。
突然,一斥候喊道:“这些女人内外穿扮华丽无比,这些兵定是韩氏家将!”
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立刻响起。
还有人敲响铜锣,呼叫其他捉生来援。
半晌。
除了几个年轻的侍女姬妾,以及韩建年方二八的丽质小女,皆死。
这么多首级,士兵们争抢功劳,分配不均,大打出手,又撂下十几具自己人的尸体。
脚步声渐渐远去。
残阳落山。
……
营里。
王从训包裹着伤口,心情没有半分好转。
狗贼韩建,据城疯狂反击,不但害得他身披数创,还差点被畏战的士卒杀掉。
“报,掳来了韩建的妻女姬妾数人。”
“韩建狗头何在?”
“韩氏父子头颅被李嗣周的部下蛮横抢走,献给西门都监请功。”
啪!王从训一拍桌子,道:“汝曹兵变闹事不是很能么?如何连到嘴的泼天富贵守不住!”
于是便命人将韩建妻女姬妾带进来。
看了一群,将没看上的十来个女人分给牙校们享用。
他自己留下两人,一个是三十余岁,正当少妇风韵。一个是韩建的女儿,还没长开,嫩得很。剥掉衣服当成玩具虐弄了一个时辰后,那位韩建妾室两眼空洞的躺在地上,浑身一丝都无,小女抱着腿哆嗦。王从训提起裤子,飞起一脚将少妇踹开,喘着粗气下令将母女二人赏给军士。军士们一拥而上,叫嚣着不可让其活过三日夜,以泄攻城之愤。
景福元年二月初三黄昏,西门重遂督师攻入潼关。
斩首两千余级,俘获将校军士幕僚三千余人。
韩建父子为牙军所逼,自杀,首级为覃王李嗣周所部夺得,献于西门重遂报捷。
西门重遂大悦,定李嗣周功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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