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晟叹息道:“确实是萧颖士,他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实际上他在汴州当了一年教习,认识他的人很多。他虽然是让仆从送书稿,但也不怎么注意保密,许多人都认识那个仆从。”
这本书中的主角其实叫“方轻”,轻薄的轻,人如其名,只是大家都明白书里面是说的谁。
如果这个角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读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因为在影射“那一位”,所以读起来才有一种禁忌的快感啊!
哦豁,原来官家年轻的时候这么风流啊。
那些把女人搞到手的下贱手段,真是……真是厉害啊,绝对是官家本人无疑了。
真男人就该这么卑鄙才对!不卑鄙哪能有现在的基业呢!
看过书的人都会产生诸如此类的想法,让这书迅速脱销。一再加印之下,这书就彻底火了。
萧颖士不太管钱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没在意这些,如果他知道这书会大火,很可能就不敢写了。
萧颖士没有胆子跟方重勇翻脸,只敢阴搓搓的在背后泼一下脏水,还有种“我就是骂你了,你还不知道”的特有文化人优越感。
“查一查其他书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幺蛾子。至于萧颖士,先不动他,到时候我会把他请到府衙里好好谈谈的。”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与李偒有勾结的人里面,并没有萧颖士的名字。
换句话说,萧颖士参与“谋反”的胆子是没有的,但背地里泼脏水的本事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这人不过是“前朝遗老”,怀念盛唐,看不惯方重勇罢了。他也知道李偒是个草包,不会跟着那个鱼腩瞎起哄。
看不惯方重勇这样的权臣,和支持李偒这样的傀儡皇帝,完全是两码事。
有鉴于此,方重勇倒不至于对萧颖士处以极刑,这和昨夜断然处置的那批人,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萧颖士肯定没去过西域,那边到了夜里,能把人冻成冰棍。
你们看看,主角方轻外出打猎,夜间还在沙漠里跟一个胡姬野合,亏他想得出来!
就不说冻成冰块了,那满身沙子难道有乐趣吗?”
方重勇对严庄等人笑骂道。
萧颖士是个文人,思维有点天马行空,在他笔下,主角方轻玩女人当然要离大谱,但是又不能太离谱。
比如说方轻奸污李唐宗室女子,就不能写,还有一些涉及到天龙人家族的,最好也不写。
所以,只能在某些地方,以猎奇的方式,表达他的诋毁欲。
严庄与张光晟等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觉得还挺有趣的,只是不能当着方重勇的面说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双手呈上,送到方重勇面前。
“官家,一个乞丐交给卑职的,那乞丐说是别人给他的,但那人已经走了。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该不会是萧颖士知道事发,想润了吧?
方重勇心中吐槽了一句,暗骂萧颖士没胆量,他又不会把这种人怎么样。方重勇漫不经心接过信,拆开一看,随即面色大变!
面对诋毁自己的小黄书,都完全无动于衷的一个人,看到这封信居然会面色大变!足以见得这封信分量很不一般。
“官家,信上说了什么呢?”
严庄疑惑问道,有些心痒难耐。
“这封信,是卢杞写的,他要把唐州献出来,在汴州谋一个上进的阶梯。”
方重勇悠然一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严庄。
“这,真的假的啊。”
看完信,严庄一脸不可置信。
卢杞被李璬发配到了唐州,担任唐州刺史。他本身是没有军权的,也指挥不动唐州的军队。
但是,既然卢杞这么说了,那么这位手中一定有底牌,只是不会亮出来给方重勇他们看。
只有方重勇白字黑字的答应了卢杞,那么对方才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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