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雨点落下,伴随着雨点,时不时还有一道春雷响起,而客栈中的学子却似乎被春雷劈呆了一般,傻乎乎地站在客栈内外的细雨中。
这条巷子是外地学子赴京赶考的聚集之地,故而学子极多,差役的那一声喊,让众学子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之中。
片刻之后,有学子反应过来,撒丫子朝太学狂奔而去。
随后,其他学子冒雨也朝太学蜂拥而去。
“侯兄不去太学瞧瞧?”孙允年强压下心中欢喜,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抑不住。
“若是中了,自有差役前来报喜,也不急于这一时。”
侯季常摇了摇头,笑道:“今日二位贤兄高中,我这个京都人,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侯季常其实很清楚,他应该是落榜了。
一来,以他的才学,未必能在众多考生脱颖而出,毕竟往年落榜的有学之士实在太多了,竞争太过激烈。
再则,他的名声太差,在朝堂官员眼中,他不过是个有些才学的狂悖之徒罢了,即便能在考场上脱颖而出,最后恐怕也不会选他上榜。
唐庆南虽然知道自己中了一甲进士,但还是想去太学外瞧瞧,然而他刚喊了一声,就被孙允年给拉住了。
只见孙允年朝他摇了摇头,然后朝侯季常拱手笑道:“囊中羞涩,那我们就不跟侯兄客气了。”
“理当如此。”
侯季常哈哈大笑,朝外面喊道:“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
不久,小二换上一桌酒菜。
客栈的掌柜也来恭喜,大致意思就是不收钱,而且要免去孙、唐二人这些日子的房钱,两人自是一番感谢,却是拒绝了客栈掌柜的好意。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有些口子不能开,今日若是收下了客栈掌柜的好意,那么为官之后,再有其他人送来好意,就未必能管得住自己的手了。
看着同桌的二人,侯季常有些恍惚,举起酒杯倾入喉中,似不觉酒水辛辣,犹自出神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侯兄没想到什么?”唐庆南下意识问道。
“想来侯兄是没想到三殿下竟然真能让金科春闱公平公正。”
侯季常哈哈一笑,重重一拍桌面,说道:“确如允年兄所言,我是真没想到三殿下能给我等一个公平,更没想到朝堂之上能允许春闱能有个公平。”
他拿起酒壶,给两位朋友杯中倒满,举杯相邀,满脸兴奋道:“来,咱们敬三殿下一杯。”
“干!”孙、唐二人哪有他话,兴奋的举杯而尽。
庆国官场积弊已久,虽然谁都知道不可能仅仅靠三殿下主考一场春闱,就能完全改变这种局面,但他们都是读书人,知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只要有了这一次改变,陛下发现了问题,愿意解决问题,他们这些年轻有朝气,甚至可以说单纯至极的读书人,都相信庆国的未来一定会变得更美好一些。
另一边,太学和贡院外。
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
时而便有一些寒门学子兴奋的喊道:“我中了,我中了!”
上榜者,有癫狂的,也有喜极而泣的,还有表现十分淡然的。
总之,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至于那些落榜学子,自然是心中苦涩,颓然一片,他们都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人生百态,莫过如此。
看着下方学子,正在贡院外酒楼上饮酒的一群权贵二代中,一人借着酒劲上头,愤愤道:“李承宗这废物,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同桌之人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说道:“郭兄,李承宗抢了你爹的主考,又不按规矩行事,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你什么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到时咱们兄弟都去给你助威。”
被称呼为郭兄的人,赫然便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
原本今年春闱主考是他爹郭攸之,但因为李承宗的关系,他爹什么好处也没捞着,郭保坤心中自然气不过,联系了一些狐朋狗友准备给李承宗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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