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们都知晓,皇爷爷是否知晓,如若不知晓....咱们为何不把这个消息呈报上去?”
“就这般肆意妄为之举,以皇爷爷的脾气怕是足够二叔喝一壶了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回道:“幼稚!你真以为此事还需我们去禀报?真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你真以为这等消息,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朱瞻基懵了,问道:
“啊?”
“皇爷爷知道,知道为何不管,为何不约束?”
“为何不喝止,为何不制止?”
“不是,皇爷爷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
后面的话,虽说未说出口,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朱瞻基是什么意思。
“混账!”
“你想什么呢?”
太子妃挑了挑眉,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继续道:
“管?约束?如何约束?”
“别人都是在规则中玩,并未逾越规则限制。”
“你以什么方式去管?”
“当然了……”
“还有最为重要一点,于陛下而言,你二叔的价值足够大,大到对于某些事情,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排除还有深深地忌惮,毕竟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最可怕的乃是隐匿于暗处的势力。”
“你可知倭国贼寇对你动手,以及缉拿倭国贼寇你二叔于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不怕告诉你,此行被捕的倭国贼寇,中间都有你二叔的人在里面卧底,且还做到了倭国贼寇的高层!”
“试问针对这样的一股势力,你会轻易动吗?”
“真以为你二叔看着咋咋呼呼的,心思就真的那么简单,真的人畜无害?”
“我告诉你……”
“就方才你父亲所言,那已是最优的结果。”
“真要是你不知轻重,非要瞎搞,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胜过你二叔?”
“回答我!!”
此话一出。
朱瞻基直接懵逼了。
能否百分之百胜过朱高煦?
能吗?
还是不能?
这个答案,以往他还认为,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或者他爹坐上那个位置,有了大势。
对付朱高煦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现在听太子妃,所言的这些话,以及朱高煦暗地里布置的暗手。
此时此刻。
他还真的没有了信心。
还真的不敢肯定,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毕竟这说的都是他们所知晓的布置,但…谁能够保证,是否还有多少隐匿于暗中,不曾暴露的势力存在?
这个谁又知道呢?
朱瞻基陷入了沉默,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终究未能够吐出一个字来。
“唉……”
见其不说话,太子妃一声轻叹,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朱瞻基的脑袋,轻声道:
“建文帝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孩子,咱们可不能够犯糊涂。”
“世间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事情,所以能够平稳,又何故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就算真的成功了,你细想一下,与你所收到的利益成正比吗?”
“一旦走到那一步,必定是血战不死不休。”
“不管哪方胜,必定是惨胜。”
“届时大明江山势力被削弱,山河破碎。”
“你可知为君者,想要再重拾破碎的旧山河,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和努力吗?”
“且国力一旦孱弱,周边群狼环伺,到时真的还有多余的力量抵挡?”
“不会因此,国破家亡为别人徒作嫁衣吗?”
“所以……”
说着,说着,太子妃摇了摇头,郑重道:
“一个合格的上位,不应只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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