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静候于府衙门前听候召见的纪纲,转身命人打开束缚的囚车,带领着双手被反绑着的钟开然,大步走了进来。
见着高坐于高台上方的朱高煦,赶忙躬身行礼道:
“臣参见汉王。”
朱高煦缓缓点了点头示意,道:
“免礼!”
言罢。
他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汇聚于台下被反绑的钟开然身上,打量了片刻,沉声问道:
“他就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纪纲闻言,颌了颌首应道:
“是!”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半眯着的双目猛然睁开,直直的盯着略显有些居傲,未主动行礼的钟开然,“砰”的一声重重的锤在身上的案台上,怒声爆喝道:
“钟开然……”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为何不行礼?”
“胆子不小啊!”
听了这话。
被束缚着双手,站于大堂正中央的钟开然‘呵呵’一声冷笑,对于朱高煦的怒斥,置若罔闻、亦嗤之以鼻,半眯着双眸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朱高煦一眼,而后一声冷哼道:
“为何不跪?”
“为何不行礼?”
“胆子不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自嘲道:
“汉王爷.....”
“没必要与我高谈阔论,没有任何意义。”
“行礼、跪拜、哪怕我摇尾乞怜,有用吗?”
“难道王爷还会看在我摇尾乞怜,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对于我犯下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钟家所有人一条生路吗?”
“肯定是不会的,不是吗?”
“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定律。”
“我钟开然虽不才,但对于大明律例还是了熟于心的。”
“就我们钟家、乃至我犯下的事情,必定会落得一个诛九族,全族无一人能活的下场。”
“这般情况下,我又何故摇尾乞怜,作贱自己丢份?”
“慷慨赴死.....岂不快哉?”
“王爷........”
“您说呢?”
这话说的。
饶是朱高煦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搞得愣在了当场。
不可否认。
就如同钟开然所言那般。
先不说钟家这些年,在钟开然的掌舵下做出的恶事,就单单之昨夜在临川府城中,组织起来对他的两次不要命的刺杀。
按照大明律例,就足以将整个钟家给诛九族了。
真要是算上钟家之前做的恶事,怕是不止诛九族那么简单了。
如此情况之下。
又是有着铁一般的证据。
完全就是一副必死的局面。
钟开然见他不行礼,不跪....这般罪责,貌似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从钟开然的言语中,朱高煦也算是听出来了,现如今钟开然这混蛋,知道自己的一大家的命运,已然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跟他这里破罐子破摔呢!
饶是知道如此。
貌似他还真的拿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能怎么办?
最多不过也就是砍脑袋....
这般情况,倒是把朱高煦给搞的有些郁闷了。
见着钟开然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所言让朱高煦略微有些下不来台,站在一旁的纪纲面色一沉,转而一脚狠狠的踹在钟开然的小腿处,直接将其给踹的一浪沧,摔倒在地上。
同时,纪纲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怎么跟汉王说话呢?”
朱高煦冷冷的瞥了一眼吃痛摔倒在地上的钟开然。
片刻后,他看向一旁正欲再次动手的纪纲,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
“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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