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驿丞神情不禁微微一阵叹息,瞳孔深处、乃至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愤恨、厌恶之意,道:
“也正是因为李家、袁家,两个贾商的异军突起,将张、王两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步步退让、尽可能的不与之发生冲突,放弃诸多利益。”
“致使整个临川府城的各个行当的大头,几乎都被李、袁两家给把控在手中。”
“很多以往在张、王两家设定的价格,被李、袁两家得势之后,价格最少都翻了一倍乃至好几倍的增长。”
“可谓是,让整个临川府城的百姓,日子过的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且下官听人有说,此次针对朝廷的的精盐拍卖所开出的优厚条件,张、王两家为了得到朝廷的庇佑,赌上了所有家产参加拍卖会不会,想要取得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
“不过…”
“两家虽然成功了,但貌似朝廷并没兑现皇榜上的承诺,为所拍得的盐商提供相应的庇护。”
“整个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在张、王拍得之后,刚刚回到临川府城之后,两家人头上就被冠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打下了诏狱。”
“如今可谓是生死不知,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
“而两家联合,掏空了所有家底,辛辛苦苦拍得的精盐售卖权,不知为何最后又再次到了李家、袁家的手中。”
言罢。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朱高煦两人,感受着两人身上散发的森然冷意。
驿丞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的冷汗不禁疯狂的往外冒,颤抖着身体急忙开口:
“大....大人....恕罪。”
“下官...下官方才口误,一时有些胡言乱语。”
“绝对...对朝廷不曾有半分的意见。”
“还请诸位大人,原谅下官。”
之后,他不停的叩首。
倒不怪他如此胆战心惊。
主要是话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只顾着自己的口嗨,顾着自己的舒服,发泄心中的怨气。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自己说的话中间,夹杂着对朝廷的不满和失望。
完全忘记了,自己吐槽时眼前所面对的两人身份,一人则是给他看了身份腰牌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另一人虽不知其身份,但能够让纪纲沦为陪衬,小心翼翼跟在身边的人,身份肯定也尊贵无比。
这般情况之下,身为小小驿丞的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坐于前方的朱高煦,见着近在咫尺神色惶恐不安,不停叩首的驿丞,如何能够看不穿他的担忧和害怕缘由?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
朱高煦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百姓的生活过的不好,吐槽两句怎么了?
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吗?
当初他被永乐大帝坑的时候,不一样的怒怼、吐槽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莞尔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此事不用担忧,恕你无罪。”
“也没人会与你计较。”
“就些许言语之利罢了。”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神情突然间变的无比凝重,话锋亦是突然一转,沉声问道:
“方才....我观你言语中描述,李、袁两家的崛起和起家,貌似处处透着古怪。”
“两个新生的家族,能够将老牌、根深蒂固的张家和王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且.....我可是听说,整个临川府城中,甭管是知同也好,通判也罢,貌似都没有姓李和姓袁的,而两家的妻妾家族,也没有与之没有任何瓜葛吧?”
“那又是为何,临川府城的官员会向着貌似没有任何背景的李家和袁家呢?”
“这中间的隐情,不知你又知晓多少,又有什么说法?”
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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