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离开。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独留在殿内,面对神秘包裹的小宦官不由的愣了愣,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双眸之中满是惶恐不安之意,捧着包裹的双手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呼....
短暂的愣神之后,小宦官回过神来,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不由的看了看已然站在殿外不远处紧紧盯着自己动作的众人,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意。
其心中也知道,天命不可违。
此事甭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在朱棣开口叫‘来人’、及他踏进殿内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也算是有。
一个是老老实实的拆包裹赌命,一個则是被立马拖出去斩了。
相较于立马人头落地,他更倾向于拆包裹赌命,这般至少有活命的机会。
这也是身为奴婢的悲哀。
之后。
他眯了眯双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摒弃了一切杂念,将躁动不安的思绪给强压了下来,心中亦是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不就是拆个包裹吗?”
说话的同时,他硬着头皮,缓缓将包裹给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之后伸手缓缓的扯起油纸的纸头,慢慢将其一层层的给剥开。
随着一层层油纸的揭开,一个方形古朴的木盒出现在其眼中,随即其没有半分犹豫,紧接着将紧闭的木盒亦给开启。
一封封信件,映入其眼帘。
其将一封封信件,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许久,反复看了又看。
待一切妥当,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以后。
他不由的深吸了几口大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胸膛,此时此刻其悬在半空之中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
片刻之后,小宦官将拿在一旁端详的信件,一封封的收拾整齐放入木盒内,缓缓起身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转身快步的往门外走去。
“启禀陛下。”
“奴婢已经将木盒之中的东西,皆尽详细的检查了一遍,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样。”
对此。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宦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意,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
“朕知道了。”
“自行去内务府领取赏银,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宦官松了口气,言语中尽是感激、激动之意,赶忙应道:
“诺!”
“谢陛下圣恩。”
随即,其没有丝毫的犹豫,躬娄着身子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快往外面走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般。
原因无他。
主要是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来的太过于诡异了。
饶是他常伴于朱棣身边,也有有些看不明白。
且方才拆包裹之事,就差点给他吓没了半条命。
倘若还留在这里,鬼知道后面朱棣还会不会有别的吩咐。
而那些吩咐,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这跟在朱棣身边的小宦官?
方才出殿禀报之前,他还在想自己看能不能够找什么借口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陛下圣谕啊。
合情合理、亦不会留下任何不好印象,且令人厌恶。
对此般情况,他如何能够不开心,不激动,不赶紧离开?
待到宦官消失在黑暗之中,朱棣转而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意,道:
“诸位!”
“奴婢已经确认无任何危险。”
“尔等随朕一起去瞅一瞅?”
说罢。
他未待任何人回复,率先抬步直接往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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