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越来越浓,气温越来越低,像是雪后的寒冬。
尚清北打着寒战,看到棺椁的前头镶嵌着一张遗照,上面画的赫然是他的脸!
那张脸白得吓人,就像是石膏做得一样,眼珠上翻,露出眼白,嘴角却噙着古怪的微笑,好像为死亡感到高兴。
尚清北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连忙侧头看向青年,后者却像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饶有兴趣地观赏送葬的队伍。
“齐斯,是不是……是不是你搞的鬼?”尚清北牙齿打颤。
青年一双乌黑无光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吐出一句不辨意义的话:“今晚本不该出门的呢。”
什么不该?不出来怎么想办法通关?
尚清北一时有些懵了。
经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些看似矛盾,实则暗含生路的规则,他不信他的推理会出错。
青年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是怜悯半是戏谑地叹了口气:“我都说了那是假的,你怎么还信呢?”
尚清北瞳孔微缩,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关键——
经纸上写的文字从未在系统界面上刷新过!
那些规则……恐怕是和手机词条如出一辙的假线索!
尚清北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喜神庙时的情景。当时齐斯拿了几张经纸在火盆边烧了,还含糊其辞地说是烧给一个熟人。
已知烧经纸时默念想说的话,那些话就会以书信的形式在死者那边具现。
齐斯下井一趟,井下多的是死者,那么他带上来的经纸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烧过去的!
上面的内容,都是他编的!
尚清北颤着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年满不在乎地笑了:“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好玩个鬼!
尚清北想要怒骂,却一时挑不出确切的词句。
与此同时,身后又期期艾艾地响起了另一道尖细的唱祝声:
“谁家女儿鲁且愚,痴痴傻傻好生养。”
“谁家破落浪荡子,风风光光买嫁娘。”
“棺材抬来作红轿,满天飘白开鬼道。”
“但求夫妻生死共,同日魂归同丘葬。”
尚清北僵硬地回头,看到一架鲜红的花轿由八个雕像抬着,移了过来。
抬花轿的雕像正是在喜神庙里遇见的那几尊,面色青灰,周身漆着红色,动作僵硬而迟钝。
左右两边都是鬼,尚清北意识到,自己被堵在了巷道间。
从第一晚的经历就应该推测得知,双喜镇的夜晚危机重重;而今天一上午又经历了喜儿身亡、喜神庙遇鬼等事件,怎么看都还是先苟着观察一天比较稳妥。
可以说,如果没有齐斯从井下带上来的那份“规则”,他是万不会选择在今晚出门的。
而现在情况明摆在这儿,齐斯不知是出于恶趣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伪造线索,把他一步步骗进了死亡点……
看着松松垮垮站在墙边,一脸看戏模样的青年,尚清北的心底一片森然。
他高举【生死簿残页】,咬牙切齿地威胁:“今晚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青年不以为意地看着他笑:“我不信,你要不试试看。”
语调满不在乎,好像真的置生死于度外。
尚清北气结。他算是看出来了,齐斯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精神病,根本不打算和他坐下来好好谈!
从种种表现看,齐斯大概率已经心理扭曲,和屠杀流玩家一丘之貉!
今晚自己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不如带着罪魁祸首一起死……
狠戾的心绪在心底滋生,尚清北不再废话,直接拿起笔划去纸页上“齐斯”二字。
他看着【道具效果已发动】的提示文字,唇角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他早就该这么干了,不应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权衡绊住脚步。在诡异游戏里,杀人也不会受到现实中暴力机关的制裁,有什么好犹豫和畏缩的?
此时此刻,尚清北甚至生出几分希冀:他已经完成和梦里那个存在的交易了,那个存在也许会救他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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