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雨想想也是,却依然没有放松,继续问道:“你跟他怎么说?提主人了?”
“当然没有。”
英夕忙摆手道:“我说公主缺个粗使奴婢,让他把楚润娘送我。人已经扣住了。只要她不认得,别人也就认不得了。我会好好调教一下,保管她只会说该说的话。”
张星雨终于放心,颌首道:“很好。”
英夕忙牵住张星雨的手,讨好笑道:“那,主人那边?”
她是风沙正儿八经送给李玄音的,早就改口叫风少了,否则两边都讨不到好。
现在突然改回来,无非想拉近关系……既然还开口叫主人,那就还是自己人。
张星雨笑道:“放心吧!都是自家姐妹,我知道该怎么说。”
英夕走后,她让苏苏取笔墨,写了张字条,让苏苏塞进了岳七爷房间的门缝。
字条上画了根湘妃竹,这是岳湘的标记,让他尽快换艘船,并没有写为什么。
苏苏返回后不过盏茶功夫,船上突然起了骚动,岳七爷带着几个随从大吵大闹,要求立刻靠岸下船。
任叔匆匆赶来应对,当然不同意。
如今江面上不知道多少船,都是抱团跟着顺风号走的,不可能随便挪换航道。
如今又已天黑,纯靠灯火引航,为了避免船只相撞,甚至不能轻易加速减速。
何况金狮号距离顺风号很近,位置相当靠内,实在动弹不得。
岳七爷根本不听,始终不依不饶,要求立刻靠岸,马上走人。
却又死活不说原因。因为要走,所以立刻要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反复。
动静迅速闹大,大家纷纷冒头出来查看情况,空荡荡的走廊,很快出来不少人。
刚才宴会上,几个跟岳七爷相谈甚欢的酒友,也都出来圆场。
岂知岳七爷就像发疯的野狗,瞪红了眼睛,恨不能见人就咬。
任叔手下那个女卫士出面说软话,居然挨了岳七爷两个耳光。
年纪轻轻的一张俏脸,当场肿了。
押镖船的女卫士本就不多,这丫头能干上,除了身手不错,当然有父辈的原因,本身也还有点姿色,大家平常都捧在手心里,生怕化了,居然莫名其妙挨俩耳光?
唰唰几声,刀子一下子拔出来一片,灯火辉照,寒芒慑人。
任叔赶紧跳出来制止,强压着火气,继续跟岳七爷讲道理。
岳七爷则怒发冲冠,瞪红了眼睛,重重推开任叔道:“不用靠岸!我自己走。”
说罢,头也不回,冲出走廊,冲上甲板,在众人注视之下,直接跳出了船舷。
随后,噗通一响……
他那男男女女几个随从,跟着追了出去,停到船舷旁边,探出头往外打量。
一个个面面相觑少许,一个领头侍从咬着牙道:“你们都还愣什么?走啊!”
说着,挟住一个花容失色的妙龄美女,作势欲跳。
大家这时都奔上了甲板,任叔大叫道:“等等,等等,有小船,我放小船。”
又转头吼道:“还愣什么,快放船!”众水手七手八脚解船绳。
众人则急忙跑到船舷边,探头找人。
月光照下,岳七爷水性不错,流畅扑腾,却依然被江水越冲越远,上下浮沉。
大家目瞪口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怕发酒疯,也至于这么找死吧?
人群后方,张星雨藏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盯着月光下、浪花中的岳七爷。
她知道岳家大小姐的名头好使,但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好使!
区区一张字条,连十个字都不到,就让人毫不犹豫地往长江里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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