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和薛悌闻言,都是心中一缩。张郃对军事更了解,连忙追问:
“什么?赵云这么快就击败了速仆延?是击退还是击溃?速仆延部输得有多惨?”
张郃一边问,一边心中自己给出了一些估算:我们是四十天前才估计赵云有去打速仆延,就算赵云保密做得好,实际动手的时间比我们所得知的再早个把月,那也就两个月工夫。
两个月能击退甚至击溃一郡的乌桓部族,已经是非常神速了。若是不知兵的将领,被乌桓骑兵反噬打回来都有可能。
至少张郃估计,要是让他指挥打乌桓,他也能保证打赢速仆延。但怎么赢、多久能赢,他就不敢保证了。
可惜,下一秒钟,信使的回答,就让张郃惊掉了下巴:
“速仆延?哦对,速仆延确实也败了,全灭,整个部族都被兼并了,速仆延本人被赵云阵斩。”
张郃和薛悌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够干净够利落,短短两个月,不仅击败了速仆延,还全灭兼并了其部族!
虽说这个“兼并”未必是兼并为汉人官府直辖,而是由其他“乌桓傀儡代持”,但也非常了不起了。
“估计是赵云运气实在好,速仆延又犯了莽夫的毛病,交战时过于蛮勇突前,被赵云杀了,才连累得全部覆灭,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郃内心如此脑补,下意识为速仆延的速亡找好了借口。
而一旁的薛悌没张郃那么懂军事,但他更擅长从言语交谈中注意更多细节。
薛悌从信使的话中,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张郃没注意到的点,便抓着那个点细问:“你说速仆延‘也’败亡了,为什么要加这个‘也’字?”
信使一愣:“因为除了速仆延之外,公孙度也败亡了——刚才张将军问得急,没来得及说完。”
薛悌:“……!”
张郃:“…………!!!”
这一次,没有人再倒吸凉气,可能是天气太寒冷,吸不动了吧。
营帐内只有久久的寂静,众人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有帐外的猎猎寒风不断掠过,偶尔从蒙皮毡布的缝隙里钻进来,发出阵阵刺耳的啸叫。
蝉噪林逾静,风啸帐更幽。
不知过了多久,张郃才扇动了一下有点风干的嘴唇,确认道:“你说……公孙度也亡了?怎么亡的?赵云不是去打速仆延的么?才这么点时间他怎么打的公孙度?”
薛悌也意识到此事太匪夷所思,板着脸警告:“兹事体大,可要弄清楚了才能上报,若是误导了曹公,罪过可不轻!诸葛瑾阴险狡诈,这说不定是他的骗术!你且说说细节!”
信使便简明扼要把梗概说了:“……说是赵云破速仆延后,顺势沿乌辽水、渝水东进,在昌黎、徒河、辽隧与公孙度军决战。
赵云用计围点打援,故意少带兵力、示弱引诱公孙度轻敌与之野战。最终以数千骑兵大破公孙度六万辽东军,三战三捷,全歼敌军,阵斩柳毅、射杀阳仪。
最终冲突公孙度主营时,公孙度本就抱病领兵,被赵云威势所慑,吓得当场破胆而亡。公孙度军因此群龙无首,全军溃散覆没。”
薛悌:“……”
张郃:“……”
公孙度居然是被吓死的?这说出去,又得是多么离谱,绝对会传闻天下。
薛悌不敢相信,已经有些失态地惶恐追问:“这些说法,可有抓到证据?不会是诸葛瑾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吧!”
信使:“速仆延败亡一事,有他本人的首级为证。那首级以石灰腌渍,悬于蓟县南门,进出百姓都能仰观,有不少曾经见过速仆延的乌桓人,都指认确实是速仆延。而且听说楼班部和蹋顿部,最近也都有收编一些速仆延部的部众。
公孙度败亡一事,有其子公孙恭为证,公孙恭在其父吓死之后,困守昌黎孤城,也被赵云吓得胆裂,直接负荆投降。公孙恭当众向诸葛瑾请罪求恕、承认其父死讯,也是众所周知,蓟县无数官民都亲眼看见了。”
薛悌和张郃听完,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无尽的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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