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备就在酒桌上,大致划分了一下:江夏、豫章、庐江、九江四郡,由他直辖。赵云和甘宁,也会参与负责刘备直属地盘的防务,其中赵云负责淮河中游的北侧防务,也就是以寿春和合肥为核心,防御曹操。甘宁则分管面向刘表的方向。
广陵、下邳、东海、丹阳事务,由关羽、诸葛瑾分管,一个管军事一个管内政。张飞、太史慈协防,张飞负责北侧面对曹操方向,太史慈负责东侧面对孙策方向。其余陈到、田豫等中层将领,各安旧职即可,分别给张飞、太史慈当副手。
……
把这一切梳理清楚,刘备终于觉得前途再次清晰了起来。
他酒肉也吃喝够了,觉得胃里稍稍有些难受,便吩咐侍女和庖厨端上解酒的汤饼,再上一些干胡饼主食。
诸葛瑾看到端上来的食物,还微微愣了一下,颇有几分好奇。
只因他穿越至今,整整三年了,都是在南方居住,而这个时代的运输条件又不好,所以他这三年吃的主食,都是粟米或者稻米的,几乎还没吃过面食。
淮南原本是不种麦的,今年却因为诸葛亮的稻麦轮作推广,整整种了两个郡面积的冬小麦。
五月份新麦收上来后,刘备军留在淮南的高层文武,主食很快都换成了面食。尤其刘关张赵原本都是北方人,刘备还是挺喜欢吃面的。
汤饼端上来后,刘备就稀里哗啦喝起来,吃相很是不雅。
诸葛瑾看了一下汤碗,里面的东西是一种介于北方面片汤和南方面疙瘩的食物,似乎放了盐、醋和茱萸调味,还有一些新鲜芥菜叶子和腌渍的榨菜,配上烂肉臊子。
诸葛瑾试探性地吃了一口,觉得酸味有点太重了,也不完全是醋的酸味,似乎菜叶子和面本身也有酸味。不过又酸又辣的,确实是非常解酒。
面片的质地也不太细腻,应该是麦粒没有彻底碾磨成面粉,只是在碾脱麦麸的时候,麦粒自然被压碎了,然后直接用碎麦做食物。
诸葛瑾是谨慎之人,对健康很在乎,觉出酸味不对劲后,就没敢再吃,而是又拿过干烙的胡饼测试了一下,对照验证一下。
以他穿越至今的常识,虽然没怎么吃过面食,但也依稀知道,这个时代吃的面饼应该都是没有专门发酵的,跟后世的死面火烧差不多。
而眼下入手的这个面饼,手感就略微绵软蓬松,但确实不是发面,或许算是半发面吧,这让诸葛瑾愈发狐疑。
“历史上的馒头,不是应该等到二弟五月渡泸、征伐南蛮的时候,才发明的么?莫非现在已经有馒头的雏形了?或者还有别的发面食物,比馒头出现更早?”
诸葛瑾脑中盘算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绝知此事要躬行,亲自咬了一口。
一股奇怪的酸味传入口腔和鼻子,那是一种介于坏了的馊面饼和后世旅游时吃过的埃塞俄比亚“英吉拉”酸面饼之间的味道。
诸葛瑾常识丰富,凭着这股味道稍一琢磨,已经品出不对劲来了,这应该是酵母菌和乳酸菌还有别的未知杂菌一起发酵导致变酸胀气的面团。
另一边的刘备,已经稀里哗啦喝完一碗疙瘩面片汤,又咬了一大口酸面饼,看诸葛瑾不吃,不由好奇:
“子瑜可是舟车劳顿,胃口不佳?喝多了酒,还是要吃些酸辣之物解酒,才不伤脾胃。”
诸葛瑾只好实话实说:“我在南方数年,竟是忘了面饼的味道,这面饼似乎酸了些?”
刘备却不以为意:“酸些才解酒嘛!这可是好东西,寻常庖厨和面,十碗也不一定有一两碗酸的,也就是如今盛夏刚过、淮南炎热,酸面才多些,我年轻时在老家涿郡,夏天也吃不到酸面,都是硬得硌牙的苦面。”
诸葛瑾这才恍然:这个时代,发酵面食已经存在了,馒头这东西,将来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只不过,庖厨还没总结出发酵的规律,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微生物反应。
如今是农历七月上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环境潮湿杂菌又多。刘备摆宴席还不比日常吃饭,庖厨得提前很久准备好材料、面团放久了自然就酸化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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