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把这句话明明白白告诉那被绑的海寇贼酋,看对方目光渐渐释然,但又有更多的不解。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天下怎么能有人不靠岸,在远海航行四百余里、特地只为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不曾得罪左将军!”
海寇贼酋只觉得一阵信仰崩塌,因为他想来自命自己的航海术是最好的,他无法想象这种航海技术的存在。
这些海寇生存的唯一倚仗,就只是来去如风,消息灵通。真被官军摸进老巢阵战,这些只靠短兵器为主的贼兵根本不是对手,只要没跑掉,他们的死期就注定了,战斗环节都是垃圾时间。
“也罢,让你死得再明白些——首先,你不会不代表天下英贤不会,被诸葛家改良过的海船、航海技法,岂是你配想象的?
其次,你也确实没有得罪刘扬州,而且你消息不是很灵通,刘扬州已是车骑将军,不是左将军了。
但我们要借你巢穴一用,与你得不得罪我们又有何干,那些被你洗劫的吴县、海盐、句章百姓,难道就得罪你了么?”
步骘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抽出宝剑一剑猛剁,斩了这海寇贼酋的头颅,然后擦了擦血,允许那两名副贼归顺。
“你们叫什么名字?岛上有多少人?只要愿意跟着车骑将军戡乱,对付孙贼,将来自会许你们出身。”
那两名海寇副头目立刻跪下求告:“在下胡方/胡义,刚才被将军斩杀的,乃是我们大头目、族兄胡宗。我们岛上,不过六百余人,男丁不过四百。刚才厮杀中折损了百来人,余者全部愿意归降!绝不敢有二心!”
步骘点点头,便指着胡方:“你编入张司马麾下,随军给我们当向导,我要由华亭去吴县,胡义编入金司马帐下,继续驻扎岛上。”
两人不敢违抗,很快就被步骘打散混编,由丹阳兵控制住。而他自己则带着张多,选出十几条小一些的海船,往西航行回海岸,前往吴县——
步骘的船队里,原先也没那么多老式破旧船。毕竟没有龙骨的船,要到东海南部航行,还是挺不稳的,仅有的几艘老式船,步骘最终都没打算带去福建。
而此时此刻之所以能一下子凑出十几艘之多,显然是因为他临时缴获了这些海寇的海盗船,一仗打完,船反而变多了不少,使团的样子,看起来也就更像了。
经过一天多的航行,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晨,步骘终于在吴县下属的华亭镇靠岸,并且打出了自己“车骑将军使者”的身份,大模大样走陆路去吴县拜会孙策。
不过,在华亭镇上的时候,步骘就先拜访了一户本地大户陆氏,反正他也不急。
步骘曾在海盐种瓜一年,对吴郡陆氏还是挺了解的,只是当年他地位低微,人家看不上跟他社交。现在他已经是车骑将军的从事中郎,情况自是截然不同了。
步骘来到陆家,只是大模大样拿出名刺,很快陆家就有一个比他还年轻几岁的年轻人快步跑出来接待:
“在下陆议,有劳步兄大驾光临寒舍,招待不周,实在惶恐。”
步骘也不托大,拉着陆议的手,很是随和地一并入内:“车骑将军久闻陆家乃忠义之士,不知当年在庐江力抗袁术至死的季宁公,与贤弟如何称呼?”
这个问题步骘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但他假装对陆家不熟,就是要主动让陆议自己说出来。
陆议果然不得不面露悲愤:“正是在下已故的叔祖父。”
步骘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我此番前来,乃是受车骑将军所托,正好有大事与贤弟及陆家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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