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抓紧这些时间回复战力,操练士卒。我也要尽快去与关校尉会合,请他协助主持大局,从长计议部署后续决战。”
甘宁原本喝得兴起,听说诸葛瑾答应补给他一千二百人,从此就算他的兵,心中顿时一喜。
今晚之战,那些战俘也不都是他的部队抓到的,相当一部分还是后来跟随掩杀进城的陈到部所抓。
诸葛瑾把一千二百人给他,陈到就分不到多少了。
甘宁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又左右看了一下,才注意到陈到居然不在,然后讪笑着问:
“这样分配,叔至会不会不悦?”
诸葛瑾:“术业有专攻嘛,伱擅攻,雷厉风行,叔至擅守,不动如山。他随我来时,身负护卫之责,等闲不敢擅离,自然会错过一些立功机会。
不过我料此番余波未平——我们破柴桑之前,只击破过一次从海昏走水路而来的敌人援军。但以笮融的眼光,他岂会看不出柴桑的重要性?他的救援会这样善罢甘休?所以笮融肯定不是不救,而是不敢再走水路救,被你杀怕了!
阿亮估算过敌人走陆路的行程,走得再慢,两日之内也必到。如果翻山越岭时不惜体力,还有一天多就到了。
所以昨夜破城之后,刚才我让叔至的兵马稍稍休整,饱餐大饷,随后就立刻开拔南下,去庐山谷道险要之处设伏。叔至所部人数本就比你多,这两场攻城战中也多是作为预备队,没你那么辛苦,立刻转战下一场也绝无问题。
这庐山伏击战,他若是能击破大敌,届时抓到多少俘虏,都任由我分配,兴霸你也莫再伸手便是。”
诸葛瑾说这番话时,语气轻松,似是调笑。
但任谁都知道,他开出的条件绝不是玩笑,答应了就不能讨价还价了。
甘宁也是傲气之人,他素来希望上峰赏罚分明,该是他应得的功劳,一点都不想少。
而袍泽友邻部队的战利品,他也不会去眼红。
甘宁当下又猛灌下酒坛中的残酒,傲然道:
“以后这种话,问都不用问——再问就是不知我也。这‘庐山之战’,会不会发生尚在两可之间。就算发生了,我根本没参战,岂会厚颜要分享战利?
子瑜,阿亮,你们虽说神算,但把话说得这么笃定,也未免托大了吧。幸得如今寒冬腊月,倒也不至于喂了蚊子。只是不知他们御寒衣被带得可够,别没杀到敌,自己冻伤百十来号。”
甘宁显然喝得有些多,略微发飘。
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预测准,对方却铁口直断,他就要杠一下。
若是清醒时,好好回想回想这些日子看到的诸葛兄弟神算履历,怕是也不敢这么说。
诸葛瑾微微一笑,并不介意甘宁的杠。
而一旁刚刚投降的军司马陈横,此前并未见识太多诸葛兄弟的逆天,
他听了甘宁的质疑,便也觉得挺有道理,随口附和了几句,暗示别让陈到白跑一趟、还冻伤了士卒。
诸葛瑾见状,倒也乐得如此,决定正好打个赌立威。
他便拍了拍陈横的肩膀:“陈司马,我们兄弟向来言而有信,之前在彭泽时,就开出‘临阵倒戈助杀逆贼者,全部赦免,为首者还晋升一级’的承诺。
彭泽曲军侯李奕夺门迎接王师,我战后便升他军司马。你今日虽未能献门,但也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不如我们再附个赌约吧——
若今日叔至能在庐山等到敌军陆路援军,并且大败之,那我自然也会升他为都尉。而且到时候,你这个都尉要暂时归他统一调遣,以免军令不一。”
诸葛瑾自己也只是校尉,关羽也只是校尉,弄几个都尉,已经是管理的极限了。
但诸葛瑾直接带兵的能力目前还几乎没有,他在令行禁止压阵督战方面,都要完全借重陈到。
自己许的愿不能不封,封了之后还要对方暂时听命于平级的陈到,也就只有靠一些神算赌约,来充分立威。
刚来诸葛军的外人,确实得找个机会,把招子擦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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