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细心地诊察过,沉吟着开口,“小姐最近似乎受过惊吓,有心绪不宁之象,略有些肝气郁结,忧思多虑。气血亏虚之象较明显些,确实需要悉心调养,另外还有虚寒之症,如今入夏,天渐热了起来,所谓冬病夏治,正是医治虚寒之症的好时节,只是还望小姐听我一言,今夏切莫贪凉,能不用冰便不用,那些凉茶瓜果,莫要多食,否则恐怕有损药效。”
“就依张娘子所言,嬷嬷,白果,你们替我记下,定要遵守张娘子交待。”
“小姐如此甚好,我为您开了方子,您须日日服用,一日早晚各服一次,每五天诊一次脉调整方子。服药期间,小姐还需调心情畅情志,不可多思多虑。”
“好,我记下了。”
一想到之后这段日子要每日服用两碗苦药,夏冬春直想叹气,不过为了长远打算,她也并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过了两日,那位宫里出来的姑姑也到了夏府,直接安顿在了夏冬春的院子里,她让白果把西厢房仔细收拾了,一切用度皆比照夏冬春的来。
那位姑姑未透漏名讳,只说姓冯,夏府的人都唤她冯姑姑。
这冯姑姑据说是伺候过先帝爷的贵妃,贵妃过世后也在永和宫待过,也入过内务府,到了后来更是因为熬出了资历办事稳妥被调到了养心殿,先帝驾崩后,新帝登基,为了彰显孝道,便放出了一批上了年纪的宫女,冯姑姑觉着在宫里待的太久了,宫外的侄子们在她的帮扶下也都有了些作为,且愿意奉养她,便走了门路出宫养老了。
夏冬春初听说冯姑姑的履历时也觉着此人定然不简单。果不其然,与之相处下来,只觉这冯姑姑为人滴水不漏,夏冬春每每与她交谈都能受益良多,日子久了,倒也在潜移默化中学了几分冯姑姑的沉稳与妥帖。
日子这般过着,夏冬春每日里便是喝苦药调养身体,和冯娘子交流学习,以及和嫂嫂沟通采买的各项事宜,闲暇时候更是沉下心来安安静静地读了许多诗书,偶尔夏凌云和夏腾云从军中回来也会带夏冬春一道出门到街上转转,不知不觉间,已是几个月过去。
选秀经过了初选与复选,夏冬春毫无意外的进入了殿选,这本在她意料之中。
殿选那日,夏冬春依然是前世那身打扮,一身苏绣旗装价值不菲,头上鲜艳的红色绒花更是扎眼,不同的是,这次的她再不是前世嚣张跋扈胸无城府的夏冬春了。
乘着骡车入了地安门,由太监领着进了神武门,在顺贞门前下了车,流程都与前世一般无二。
入了顺贞门,早有几个管家小姐眼灵的瞧见了夏冬春,热情地围了上来,这几个都是家世不如夏冬春的,平日里也有些交情,捧高踩低而已。
夏冬春心知眼前这几位不出意外皆是落选,与她们打过招呼后,并无心思听她们阿谀奉承,只借口有些乏了一个人走开了。
一边朝清净处走着,一边在院子里搜寻着那个将茶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安陵容,据她后来所知,选秀这日安陵容是迟到了,险些没赶上时辰,所以才急匆匆地未端稳茶水。她自然也知对安陵容的一番刁难不久便传到了华妃那里。
瞧了一圈,并未看到安陵容。倒瞧见了甄嬛与沈眉庄在一旁拉着手亲热地说话。夏冬春暗想,这次若无她借机刁难安陵容,那她们三人还会有机会结识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自己的存在又会带来多大的变故呢?
先前围着夏冬春那几人仍然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发出一阵娇笑。夏冬春看着与前世自己行事作风相似的几人,暗暗皱了皱眉头。这时,夏冬春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姗姗来迟的安陵容,仍是手上端着茶杯,神色匆匆地走着。
对于安陵容,夏冬春是有些惧怕的。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却是如此心细聪敏又心狠手辣之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冬春以为自己避到一旁,便能避免安陵容出错被刁难了。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夏冬春错愕。
“你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茶水洒我衣服上了。”
说话的正是方才围着夏冬春说话那几人中的一个,夏冬春认得她,是兵部员外郎的幼女,吴青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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