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半躬着身躯,等在旁边,也未曾抬头。
过了几息时间,重安王妃突然出声问道:“柔水,听你这许多话,你心中也觉得景少爷这诗词,是来自天上仙境?”
柔水迟疑一番,又唯恐王妃等待,便又连忙道:“奴婢只是觉得那景少爷说起话来温润而又笃定,眉眼中也没有丝毫狡黠之色,若那两阙词真是人间的词,没道理让这个平日里踏不出门去的不得宠的陆府庶子寻到。”
王妃秀美娥眉仍淡淡的蹙着,竟出奇问道:“今日宴上,我知道宁老太君和那钟夫人,似乎确实不喜陆景。
可是这陆景就算是庶子,也是陆府的少爷,又如何连陆府的门都踏不出去?”
柔水回答道:“我今日也问了那锦葵姑娘,只是锦葵姑娘又如何敢妄议主家的事?
可回去路上,我便绕着弯子问了许多,从锦葵说出的许多话中,我才知这陆景八九年前才入陆府,据说进府的时候,他娘亲还闹出了许多事。
正因如此,陆景极不得宠,族中放养他,从不曾有人教他,根本无法与其他少爷小姐相比。”
她语气中还有几分可惜,:“据说这八九年,陆府便只是不饿死陆景,免得其它高门看了陆府笑话,其它照料是一点也无,不久之前他还被陆府许给了南国公府的南小姐,再过一阵,应是要入赘的。”
“国公府的南小姐?”重安王妃绝丽的容色璨然生光,恍然道:“便是那南禾雨吧?我不久之前还依稀听过南老国公为了让这一位剑道天骄回府承爵,想了许多法子,没想到这法子最后应在这陆景身上。”
柔水低头听着,并不打断重安王妃。
重安王妃却突然笑了笑,摇头道:“我看那锦葵是个精明的,又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套出这许多话来?
大约是这陆景虽不得陆家长辈的宠,却还是有些人缘的。”
柔水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
重安王妃沉思了片刻,突然对柔水道:“天上诸仙境,凡俗不可窥见,可却是真正存在的。
曾有人与我说过,那藏了许多名剑的鹿潭便是天关大开之时,从天上坠落下来。”
“只是,里面的仙人死了,只留下一汪潭水。”
“我也曾听说,许多有仙慧者,确实能梦中见仙境,恍惚中见天关。
许多典籍里,也曾记载了这等仙慧者……”
重安王妃说到这里,眼神略略看了看深邃的天空:“我大伏朝中,圣君也曾见仙境,梦中圣君乃仙中之仙,驭使仙人三百万,高坐仙庭三百年!”
“又如那负剑儒生,鹿潭本不开,因他前去,这坠落的仙境开了门庭,王爷说过……那儒生剑光一吐,便是半个剑仙冢,想来他也是有仙慧的。”
柔水大约是并不习惯王妃与她说这般多的话,神色有些不自然。
可那诸多话语,却依然被她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脑海里满是惊疑。
“仙慧……圣君、负剑儒生……有仙慧者,竟是这些天下一等一者。
那这陆景……”
柔水一时之间,不知该何等的反应。
一旁的重安王妃却又摇头,她语气清冷起来:“仙慧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也许这陆景不过只是看了些典籍,随口一说罢了,而那两阙天上词可能另有来处。”
“天上诗仙人,吟诗五千载,陆景却只记得两阙?倒是奇怪了些。”
柔水深深点了点头,她也不觉得这等奇妙的仙慧之人,便能被她轻易遇上。
重安王妃也不再多言,她也许是逛乏了,也许另有原因,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了房中。
房中奢豪、典雅自不必多提。
王妃坐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眠。
她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一阙龙宫的惨状,又浮现出那龙宫中的诸多人骨。
闭起眼睛,那封妖敕魔的酒客便握着酒壶,在她思绪中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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