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眼见陆重山还想开口,钟夫人却突然开口笑道:“二叔,陆景的事何至于让你这般劳心劳力?他若想读书,我便派一个先生于他,如今他尚有婚约在身,说他是我陆府的人,实际上却有几分牵强。
这时不应让他乱跑,静待他成婚之后,再由南府做他的打算才是。”
陆重山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些许疲惫之色。
他从没想过,宁老太君、钟夫人对于陆景的厌嫌竟如此深刻。
明明是一桩好事,却因他们二人对于陆景的厌憎、防备而不得成!
一时之间,陆重山眼神中多出许多落寞之色。
他常常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神采似乎都已消退,变得黯淡无光。
他低声道:“看来,我身在大昭寺十年,陆家以不是我记忆中的陆家了,那时,九湖陆家有持刀拒妖十一年的神霄伯,有少年盛气第一风雨,如今却只剩下一团腐朽!”
陆重山自言自语,又缓缓转身:“既如此,我再待在这陆府又有何益?明日还是回大昭寺罢了!”
原本闭着眼眸的老太君猛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就在她刚要说话时,门外又有一个丫鬟前来。
“老太君,二老爷、夫人,前堂来了一位先生,想要拜见老太君。”
钟夫人问道:“先生?是哪一位先生?”
丫鬟回答:“那先生许是来得急,不曾事先送来名帖,方才只道自己名叫钟于柏,是盛府的大客卿。”
“钟于柏?”陆重山原本头颅低垂,又猛然抬头。
一旁的钟夫人也连忙道:“是那安槐知命?赶快请进来。”
宁老太君看到陆重山和钟夫人的反应,又侧着头想了几息时间,道:“这钟于柏便是进太玄京时,天上有虹光相迎,飞鹤相送,云外还有平安乡僧人持戒而出,叩首以送的安槐国知命?”
钟夫人颔首,笑道:“没想到这等人物,竟来拜会老太君!且先不提此人其他身份,他能被盛次辅拜为大客卿,身份也自不一般。”
陆重山也犹豫几息时间,道:“母亲,今日有客前来,我们不可在这等人物面前不合,让人看低了我陆府。
钟于柏也不是寻常人,他在盛府任大客卿都是屈才,要好生迎接才是。”
老太君连连点头,道:“这等人如今蛰伏,一旦想要出仕便能一飞冲天,他能来拜见我也是我陆府的机会,与他结一个善缘,等神远我儿回来也能有所裨益。”
丫鬟这便去请钟于柏。
不多时,春泽斋中缓缓步入一位中年人。
那中年人有姿容,好神情,身高七尺,身躯凛凛,相貌不凡,但眼神面色却俱都十分沉静。
他缓步而来,皎如玉树。
宁老太君、钟夫人都站起身来,以礼迎之。
陆重山也站在堂中,朝着那中年人颔首。
那中年人走到中堂,向老太君见礼。
老太君脸上的阴郁,已然完全消失不见,她笑问道:“小国盛不下三分才气的钟大家要来我陆府,何不早些送来名帖,我陆府也可准备一番,不至这般急迫,反而失了待客之道。”
一旁的钟夫人也道:“今日我恰好在此,府中老爷也正在归途,倒是让钟大家见笑,一介妇人,竟来迎客。”
钟于柏声音温润,右手中竟还拿着两枚棋子,一黑一白。
那棋子缓缓转动,就如他的声音一般不疾不徐:“神霄将军在外,府中自然要有夫人主事,又何来的失礼?”
“宁老太君身有诰命,莫说是我,便是更贵者前来陆府,也须拜见,只是我今日来得急了些,便不曾事先送上拜帖,反而叨扰老太君了。”
钟于柏此言让老太君方才晦暗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脸上洋溢笑容,对钟于柏道:“钟大家前来陆府,又何需拜帖,重山便极敬重你,平日里你自来便是,也不必见我这无趣的老身,去雾林坡中与重山做客,谈一谈学问,聊一聊文思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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