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启源说完之后,看着傅庭白又解释了后半句:“糖糖她……怎么说呢,荣绮洛跟糖糖差不多大,不过糖糖学比较早。荣绮洛下学期就高一了,所以……荣绮洛她妈妈不想让糖糖跟洛洛碰面。”
荣启源解释得有点含混,似乎是不太想说出刚才来的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傅庭白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冷笑了一声:“所以——刚才那个人,为了她的女儿把糖糖从这所学校赶走了?”
“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和升学率在易城都是拔尖的,糖糖她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而且,看你和那个叫什么荣启洛?对,你们两个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了,糖糖她是不是……”
傅庭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说到“私生女”三个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只是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那天糖糖去游乐园的时候会对荣启源说那么一番话,怪不得明明糖糖才是荣家的孩子却跟了母亲的姓,原来……原来是这样吗?那糖糖……她到底在荣家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不是。糖糖她不是……”荣启源听出了傅庭白的话外之音,他迅速地摇头否认了傅庭白的错误猜想,解释道,“糖糖她是我舅舅在法律的女儿,但是洛洛她才是入族谱的伦理的女儿。”
“总之,这件事牵扯到了荣家的一些不方便公之于众的隐秘,我也不能说得太多,不过……糖糖现在只和外婆相依为命,其实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虽然也姓荣,也随了族谱起名字,但是只有洛洛一个算是……名正言顺的荣家人糖糖她……毕竟不如洛洛还有母亲的保护。”
荣启源说完就停下了,他看着一脸沉重的时淮和苏镜伊,还有垂着眸子不说话的傅庭白,叹了口气:“唉,这件事吧不好说,毕竟舅舅的死跟唐舅妈脱不了干系,其实外婆也很难受,只是心理总觉得是唐家人……害了舅舅。”
傅庭白听到这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教室的同学,拍了一下荣启源的肩膀:“走吧,我们出去聊聊,教室里……不太方便。”
荣启源皱了一下眉,但是想到唐予奕转校可能最难受的就是傅庭白了,他只好叹了口气,给了苏镜伊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才跟在傅庭白的身后走了出去。
“荣启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糖糖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不是车祸对不对?糖糖的父亲是不是死在了唐家?所以糖糖现在被欺负成这样,荣家的人都不肯站出来说一句话?”
站在楼梯隔间里,傅庭白简单直接地问出了自己心中存在许久的疑问。从他察觉到唐予奕惧怕玻璃的家具,再到他在监控里看到安漾给唐予奕喂了什么药开始,他就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不管是唐予奕把和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她提起父母时有些茫然、并不算伤心的表情,无一不在昭示着荣家一定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隐瞒了那一段不好公之于众的事情。
荣启源张了张口,他笑了笑,否认道:“傅庭白你在说什么?你这都快要阴谋论了,宋舅妈也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的未来,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荣启源,你可以不告诉我,那你就别怪我用一些非常手段自己去调查这些事情了。”
傅庭白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荣启源的话,说话的时候偏头看向了窗外,只留给了荣启源一个高深莫测的侧脸。
傅庭白说这话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拽,但是荣启源却丝毫不怀疑他可以说到做到,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伴随着课铃声的响起,荣启源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如实交代。
荣启源:“傅庭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算是荣家的一些隐秘,虽然在圈里人看来这可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外传,特别是糖糖……”
傅庭白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荣启源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了楼梯的台阶,右手捏了捏眉心:“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事情有点复杂,我就先从舅舅和唐舅妈开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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