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傅庭白问完,把唐予奕拉进了音乐教室,他按着唐予奕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傅庭白垂眸看着唐予奕,右手在桌子上一撑,动作潇洒地坐到了桌子上。
唐予奕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只是眼周因为哭过有些轻微的红肿,鼻尖也带着点红,她咬着下唇,在殷红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道发白的齿印。
傅庭白看着她的嘴唇,别开了视线,有些烦躁地轻啧了一声,用手扯了扯卫衣的领口:“糖糖,别对我撒娇。”
撒娇?
唐予奕懵懵地眨了眨眼,谁跟他撒娇了?
傅庭白又看了唐予奕一眼,一只手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把便签本和笔拍到了桌子上:“好了,糖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梦了,你梦到我怎么了?”
唐予奕看着面前的便签本,喉咙酸涩得厉害,她摸起了笔,拔开笔盖的动作迟缓又小心。
要怎么说?
难道要说傅庭白我梦到你死了吗?
还是说,要跟他说,你六年以后不要在我生日那一天坐飞机?
这样的话自己会不会被当成疯子?
唐予奕捏着笔的手微微用力,还有林北海……他也会死吗?未来可以改变吗?
电光石火间,唐予奕瞬间理清了思路,要不先试试看能不能阻止林北海,也许梦境都是反着的呢?
唐予奕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她用笔点了两下下巴,才在便签本上写:[没什么,你送我的彩虹糖被我弄丢了,我梦见你骂我了……]
傅庭白看着唐予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干脆握住了唐予奕手里的笔,神情很认真:“糖糖,你可以不跟我说实话,但是,不要骗我好不好?”
“你要实在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等你想说了,说的一定要是实话,好不好?”
“糖糖,我陪你在这儿冷静冷静,好不好?”
“忘了那些不好的梦好不好?”
傅庭白一连几个好不好让唐予奕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她放下了手里的笔,慢慢点了点头。
点完头似乎觉得还不太够,唐予奕伸出了手,小拇指弹出,做了一个拉勾的动作。
傅庭白笑了笑,他看着唐予奕伸出的小拇指,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直到唐予奕以为他不会伸手,正要放下手的时候,他才伸出手勾住了唐予奕的小拇指,语气温和,不见一丝刚才的异常:“糖糖,拉过勾的事情以后就不可以反悔了。”
唐予奕郑重地点了点头,傅庭白的视线落在唐予奕的眼睛下方,熬夜的痕迹依然特别明显。
傅庭白想了一想,两手拉起了卫衣下摆,很干脆地把卫衣脱了下来,他的动作很快,等他脱下卫衣把卫衣整整齐齐地折好,放到唐予奕面前的桌面上时,唐予奕才反应慢半拍地捂住了眼睛。
傅庭白失笑,他按了一下唐予奕的脑袋,把她的脑袋按到了折好的卫衣上面,语气很轻柔:“糖糖,你先睡一觉吧,还有十分钟早自习就结束了,我一会儿去给你买早餐。”
唐予奕抽出了被压在脑袋下面捂住脸的双手,脸蛋却依然埋在傅庭白的卫衣里,有点羞于见人的感觉。
傅庭白的卫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单薄得甚至可以看清楚他肌肉的纹理,唐予奕埋在卫衣里悄悄地红了脸。
傅庭白的衣服带着一股浓郁的橙香味,微微带点甜意,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唐予奕想起了那日傅庭白用手直接剥开橙子的场景。
傅庭白他……到底是有多爱吃橙子啊?
唐予奕手捏住了卫衣,鼻子嗅了几下,嗅出了隐藏在橙香味下面的一点其他的味道,那味道很特殊,有点熟悉,却并不常闻到。
唐予奕闭着眼睛乱嗅了一通,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辨别出那道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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