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温贺两府结亲。京街连接两府的路段张灯结彩,街两旁设彩灯红木灯柱,以二十四尺为灯距,灯下系红绸球。
黄昏将至,温世倾于温家祠堂内行拜礼节后,领着百人队伍骑马抬轿去往贺家接亲。
义安侯爵贺府。
只见,由红丝绸铺路,从府门外数十几米铺至府内贺知书住处,路铺两边有掌灯女使二十八人,腰系红绸,头戴百合绒花。
贺知书坐于屋中妆台前,手持团扇等候新郎君接亲;贺家主君君母于府内大厅坐候;贺府大门处有其贺家表亲堂亲兄弟数人堵门;贺知书屋内有堂亲表亲姑娘坐陪送嫁。
此时,贺知书陪嫁嫁妆与其温家所下聘礼共记一百六十八抬整,现已摆候,从府门往里八米处开摆,每抬相距四尺远,正好第一百六十八抬摆至贺知书院外止。
其嫁妆里有:钱财万贯、良田四百亩、良铺一百二十间、一个金项圈、贺家祖母留传前皇后所赐霞帔金坠一个,贴身女使四个、陪房女使两个、粗使女使二十个、管家婆婆两个、外使小厮四个、锦缎上千匹、丝绸上千匹、金丝棺木一副、其余日常所用品数几千件。
礼乐响,人声沸。贺知书探出头来望着外头,心里万喜;其堂亲长姊贺芷琴走来笑道:“瞧,妹妹可是要坐不住了!”
听着,贺知书娇羞的收回眼。堂亲三姊贺岚茵这会走到门处瞧了一眼,回头来笑道:“听闻妹夫可是奇才,一举得榜,一同来接亲的还有沈家的几个郎君,我可还听闻,妹夫的大哥哥,也就是今科探花郎也来了!这般俊才齐聚,凭哥哥弟弟们又怎拦得住他们!想来就快进来了!”
“你当伯父不明!可莫小瞧了伯父,这门处可不止咱家的人,还有外聘的高士!比文不行,比武还有谁能上?”贺芷琴道。
贺知书连放下团扇,惊道:“什么,武士!”
这会门外贴身女使子佟速速跑来,笑道:“新郎来接亲了,新郎来接亲了!”
“瞧你这副模样,可巴不得你家姑娘快些嫁出去!”贺芷琴道。
“没拦住?”贺岚茵问。
子佟摇了摇头,道:“谁知啊,原是比不过文,想着主君聘的高士能赢上几分,谁知今日来的,还有孟家的郎君!区区武士,怎与小将军比!”
贺知书听着低头喜笑。贺芷琴见此,笑道:“瞧她!”
很快,温世倾等接亲人便进到贺家大厅等候;后头贺知书也被请至大厅,与温世倾行拜别礼后,乐响出门。
随着贺知书出门上轿,那一百六十八抬嫁妆也有序被一一抬出;贺家些许家眷也一同前往温家。
瞧着花轿慢慢离去,嫁妆一一抬出,强忍许久的贺夫人终于是忍不住靠贺老爷怀里无声痛哭。贺老爷也是眼眶湿润,半眼未离方离去的婚队。
“夫人莫哭了,过些时日女儿便回来了。”贺老爷抓起袖子点了点眼睛,又道:“温家就在不远处,我们还是可时常见着的不是吗,想她了咱就去看看她,好不好?莫哭了莫哭了。”
“她不曾,独自在外,我是担心,担心有人欺她...又,多事不明...”贺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贺老爷紧抓着贺夫人的手臂道:“谁人敢欺我的女儿,我便是舍了老命也会替我们女儿出气!咱书儿向来最是聪慧,也就仅有她欺人的份,打小谁欺得过她?”
“你也是知晓的,当真有人欺她,书儿也是懂得反手的,便是打不过人家,她也定会立即来寻你这个母亲搭手的不是?咱书儿可从来不会委屈自个,这里,夫人便可放些心了。”贺老爷拍了拍贺夫人的肩,又道:“再说了,咱书儿可是有神仙眷顾的,打小哪次不是事事如愿?何时不顺心过?”
听此,贺夫人这才点了点头,也不怎么哭了;见此,贺老爷接着道:“如今这偌大侯府也就剩我们二老,和这些个下人。有道是,儿身在外心系内。你我夫妻二人过好这些日子,身体康健,家府平乐,书儿在婆家也能舒心些过日,不为我们操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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